此时天色已晚,张文玉他们吃完晚饭后,都早早的大佬坐在堂屋里,漫不经心的扯着闲磕。吴蓉桂表现尤为明显,总是在提到她的时候才答应两句,然后就忍不住探头往屋外瞅。
大家刚一听到院门外的喊声,都齐齐的舒了口气,一窝蜂的跑到院门面前。
张文玉急忙打开院门,让周德忠他们进来:“你们几个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呀,这都几点了?这天都黑了,也不怕万一找不到下山的路,回不来。”
“这不就回来了吗?你担心什么啊?”周德忠对于每次自己上山打猎,张文玉都表现出担心的神色还是很受用的,很熟练的安抚道。
“你们几个不会接一下东西啊,一个二个傻愣愣的站着干嘛?”张文玉对于这两个儿媳妇只嘴里说着担心,但是又十分没有眼色,不知道帮忙接下三个儿子背上的东西的表现,很是不满。
马淑英和吴蓉桂看着父子四人背上和手上满满的猎物,喜笑颜开,也不在意张文玉骂的那两句了。
吴蓉桂语带兴奋的答应着:“来来来,正祥,快把东西放下。”
“正平,你侧一下身,我帮你把背篓放下来。”马淑英在放下周正顺的猎物后,又帮忙把周正平的背篓放在地上。
周正平在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衣袖带了上去。
张文玉在关心了周德忠后,转身正好眼尖的看见周正平手臂上的伤口:“诶,正平,你手臂上怎么全是擦伤,身上是不是也受伤了,给我看看。”
张文玉的嗓门有些大,还在屋子里坐月子的陈开梅此时刚好在给楚瑜喂奶,听见张文玉的喊话,很是着急,但是她现在又不能出门吹风,吓得冲门外喊道:“妈,正平怎么受伤了,严重吗?”
这边周正平听见张文玉还要检查他身上的伤口,又见张文玉已经向逼近,手已经伸向了他的上衣,要脱他的衣裳了,赶忙一把截住张文玉的手:“妈,我这么大个人了,你干嘛呢,而且我身上没什么大伤口,都是些擦伤,大哥已经给我敷过药了。”
张文玉听见周正平的解释,没吱声,又看向更靠谱的周正顺的方向,见周正顺点头才放下心来。
周正平不等张文玉在说话,就开始安抚激动的陈开梅:“开梅,我没事,只是一些小擦伤,你别担心,仔细点孩子。”
陈开梅和周楚瑜在屋子里听见正平的回话,心里都松了口气。
别看周楚瑜平时特别嫌弃周正平,觉得他可烦人了。老是拿没刮干净胡子的,粗糙的大脸蹭自己的小脸蛋,还老打扰自己喝奶和睡觉。
就这样,楚瑜在听见张文玉说周正平受伤的时候,也是很担心的。
楚瑜还怀揣着一种恐惧,有些怀疑的想:“是不是自己的霉运带累了他,但是她怎么不记得自己的霉运会传染呢,应该是永远只倒霉自己才对。难道说,是因为她老汉太丑了,明明婆婆每天抱着她玩,也从来没倒霉得平地摔跤过。”
楚瑜在回想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后,下了结论:还是因为人丑,和自己没关系。
而此时大人和小孩们都乌泱泱的站在院子里,院子依然显得十分嘈杂。
楚智从一开始就一直站在周正平旁边,但一直没插上话,现在见大人们都在整理东西,这才找机会让周正平蹲下来,担忧的说:“老汉,你怎么受伤了,疼么,我给你呼呼。要不然你以后别去了,我们不吃肉了,你这样我和妹妹都会担心的。”
周楚智一边说还一边鼓着腮帮子往周正平手上的伤口上吹气。
楚礼见楚智那费劲的样子,也凑到周正平旁边,很友爱的说:“弟弟,你呼呼的好费劲啊,我来帮你,我一下子能吹出好多气来。三爸,你过来一点。”
“不用,我自己来。”周楚智固执的霸占着周正平右手的位置。
楚礼有些傻眼,不明白弟弟为什么不让开一点,让自己帮他。
“你笨呀,你去三爸另外一边呀。你看,那只手上也有伤口。”楚义见楚礼这为难的样子,帮着他出主意。
“乖,我不疼,就跟你们喂鸡的时候被鸡啄了一样,没什么大事儿。”周正平见儿子和侄子都往自己身边凑,给他们解释道。
楚礼用敬佩的眼光望着周正平,感叹道:“哇,那三爸好勇敢啊,都不哭。我上次被村里的大公鸡咬了,可疼了,都流血了,我哭的可厉害了。”
只有楚仁站在周正顺身边,非常淡定。他十分相信他婆婆的话,要是他三爸真有事,那家里这几个女人早就行动起来了,不至于现在还在这儿看弟弟们的笑话。
周楚智虽然不记得他三哥被公鸡咬的事儿,但是在他的记忆中,三哥比二哥要抗揍,更不爱哭。现在听说连三哥都疼哭了,就更加小心翼翼的捧着周正平的手,越发用劲的吹气了,小脸都胀的通红。
周正平见状有些哭笑不得,担心楚智把自己憋过气,急忙站起身,单手把楚智提溜起来,准备把楚智带进房。
周围的大人们也都被这几个孩子逗笑了。
因为周正富兄弟就住在隔壁,所以周德忠刚就让他们俩背着自己的猎物直接回家了。而野猪肉当时是被周德忠分成了四块,都背在周德忠一家人身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