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统领死了!”
“杀了他,为大统领报仇!”
……
见得阿史那咄悉匐被锤飞,跟随在后的一众突厥骑兵们顿时便全都红了眼,呼喝着便向李图鲁杀了过去。
勇悍倒是勇悍了,可惜屁事不顶——只见李图鲁双臂狂抡不已中,长柄铁锤舞动如轮,胆敢冲上来的突厥骑兵全都被锤得四下乱飞。
余者见状,哪敢再战,呼啦啦地便都四散溃逃了开去。
“降者不杀,顽抗者死,降者不杀,顽抗者死……”
就在营中的突厥骑兵们被杀得哭爹喊娘之际,往来冲杀的唐军将士们突然高呼了起来。
在这等逃无可逃,打又打不过的情形下,被困在营中的突厥骑兵们哪还有丁点的战意可言。
除了极个别顽固分子被斩杀当场外,残存的五千余骑很快便都老老实实地下马当了俘虏。
大营之外的突厥骑兵们同样是兵败如山,不过,好在还能逃,而且逃得还挺快的。
只是,当他们疯狂鼠窜到了小凌河渡口处时,愕然发现两座浮桥都没了。
这下子,突厥骑兵们顿时都乱了分寸,在大唐骑军的追杀下,不少突厥骑兵忙不择路地冲进了河中,试图游到对岸。
但,真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是少数而已,大半落水的突厥骑兵都被河水给冲走了。
望着河中挣扎哀嚎着的同袍们,没胆子下河的近六千突厥骑兵全都傻了眼。
最终,在唐军的屠刀威逼下,也只能无奈地下了马,乖乖地当了俘虏……
“禀殿下,我军战死八十七人,伤一百零七,阵斩敌酋阿史那咄悉匐并一千七百八十六敌,生擒一万一千一百二十六人,缴获战马一万三千五百二十五匹。”
天亮后,率部打扫完战场的李图鲁激动万分地便赶到了中军大帐。
“干得漂亮,本宫这就上本为将军请功。”
这一听胜得如此之辉煌,李贤顿时大喜过望。
“殿下,我辽东目下粮秣吃紧,如此多的战俘养之不易,不若……”
大胜固然可喜,问题是要养这么多的战俘,耗费未免太大了些,詹事丞周宝宁显然没法淡定了。
“这些战俘,本宫还有大用,周卿即刻去信辽东城,让薛将军率部押运粮秣前来接应,本宫这就拟奏本向父皇报捷。”
这一万一千多战俘可都是上好的劳力,留下来修水利、筑路建城啥的,倍儿好用,李贤可舍不得就这么都杀了,至于粮秣不足一事,再想办法也就是了……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捷报以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师后,武后当场暴怒,一把就将捷报给撕成了碎片。
“娘娘息怒,此事恐不能等闲视之,据老臣所知,报马一路大肆宣扬,如今举国皆知太子殿下以五千兵马全歼了突厥一万五千大军之事实,若不妥善处置,老臣担心……”
薛元超同样见不得李贤大胜,奈何,这事情已经传得个天下皆知了,他不免担心若是强压的话,会惹出不必要的事端来。
“哼,有什么好担心的,平定东北,不就是那小畜生的本职么?给个口头嘉奖便好,其余诸事,一律不准!”
要钱要粮要赏赐?
门都没有!
只要能打压李贤,武后完全不在意什么非议不非议的。
“娘娘圣明。”
武后既是不怕非议,那,薛元超自然不会有异议,左右挨骂的人又不是他,何必自寻麻烦。
“禀娘娘,张大安去了甘露殿。”
就在此时,一名宫女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嗯?”
一听这话,武后的眼神陡然便是一凌。
“陛下已准了张大人的请见。”
被武后的气势一逼,宫女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哼!”
就算用脚趾头去想,武后也能猜到张大安肯定是在为李贤表功,这,绝对不能容许!
但听武后冷哼了一声之同时,愤然而起,怒气冲冲地便往甘露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