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出了大量的剑花,劈头盖脸地向对手罩了过去。
“噌……”
见势不妙,耶律古恒赶忙在弃刀的同时,向左侧便是一个翻滚,顺势往腰间一抹,佩刀已抽出了鞘,手腕一振,迅速舞出了大片的刀花。
“铛、铛铛……”
顷刻间,刀与剑实不知交击了多少次,密集的撞击声爆响得有若雨打芭蕉似的。
最终,耶律古恒还是勉强挡住了这绝杀的一招,只是身形不稳之下,难免被震得再次向后翻滚了几圈。
陈东虽说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可也被震得向后倒退了一小步,一时间愣是没能做到乘胜追击。
这时候,因着绝对防御圈被攻破的缘故,为避免腹背受敌,唐军将士们不得不放弃了结阵,转而各自为战,战场上顿时便是一派的混乱。
“受死!”
到了这般田地,根本不可能再有什么战术与指挥艺术可言了,唯有死战到底,方能杀出一线生机。
所以,陈东根本没去理睬周边的战况,咆哮着再度挥剑杀向了耶律古恒。
“怕你不成!”
耶律古恒也怒了,几个大步便冲了过去,挥刀与陈东就是狠斗在了一起。
“殿下……”
望着左前方那鏖战不休的战场,薛讷心中不忍难免。
“不急,再看看。”
要说不忍,李贤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但最终,他还是不打算派兵增援,原因就一个,那便是要杀到契丹军胆寒。
若不能达成此目标,牺牲只会更大,而不会更小。
“呼……”
薛讷同样也知道慈不掌兵的道理,所以,他并未再劝,也就只微微地叹了口气。
战场上,疯狂的厮杀依旧还在持续着——契丹军虽说冲破了唐军的防御阵型,可自身的伤亡却是远超唐军,到了此时,在兵力方面,也就只是略多上一些而已,已无太大的优势。
论及单兵战力,两军将士大致相当,只是,在小队配合方面,盗版比起正版来,到底还是有些差距,契丹军一方的兵力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反倒被唐军以伍为战的小队配合压着打。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均衡的战局终于出现了变化——契丹军死伤惨重之下,已经有些抵挡不住了。
更要命的是耶律古恒这个主将在与陈东的对决中,也已是守多攻少,渐已力不能支——数十招大战过后,耶律古恒已连中了数剑,尽管都不是要害所在,可伤势积累之下,他已经有些挥不动刀了。
“撤,快撤!”
心一怯,战意顿时大消,在卖了个破绽,骗开了陈东的长剑之后,耶律古恒哪还敢再战,呼喝一声之同时,调头便逃。
主将既败,本就已被杀得胆战心惊的契丹军将士们顿时彻底崩溃了,呼啦啦地便往河岸边狂逃了去。
一见及此,唐军将士们自是不肯善罢甘休,在后穷追不舍,一直杀到了河边。
可怜契丹军将士们忙不择路之下,试图跳河逃生者当真不在少数,但,真能爬上渡船与木筏的毕竟只是少数,大半契丹将士不是被砍杀在河边,便是淹死在了滔滔的辽河中。
“一群废物!”
望着对岸的血腥杀戮场面,李尽忠的脸色赫然已是一派铁青,他根本没等溃军逃过河,便已一拧马首,就此率部回转自家大营去了……
“报,禀殿下,黑水靺鞨大军已过了昌图,正在逼近沈县。”
一日里连着两场大胜,李贤自是有理由开心上一回,这一收兵回了营,当即便下令犒赏三军。
只是,宴席才刚开没多久,一骑报马便已赶到了中军大帐。
“嘶……”
“这……”
……
闻言之下,帐中文武顿时都倒吸了口凉气——沈县那头看似兵力不少,可却都是不堪一战的新兵与守备营。
一旦沈县丢了,那唐军的防御圈势必会被捅出个大窟窿来,后果实是不堪设想。
事态紧急之下,不止是群臣们惊愕不已,就连李贤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此时辽东军的兵力已经使用到了极限,已无力再抽调出兵马去援救沈县了。
至于说再度长途奔袭,显然已无太大的可能性,毕竟靺鞨人可不是傻子,在已经吃过一次亏的情况下,哪还会再给唐军这等机会。
事情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