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海难的百姓是所托非人,那他高宗呢?岂不是得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了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陛下,微臣、微臣……”
赵处一彻底慌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
“混蛋,来人,把这蠢货给朕乱棍打出宫去!”
这一见赵处一还在那儿絮叨,高宗顿时暴跳如雷。
“陛下,哎呀,哎哟……”
赵处一还想进言,结果,边上冲出来的几名殿中值日武士可没打算再给他机会,拿着戈便是一通乱打,直揍得赵处一哀嚎着鼠窜而逃。
“你等都给朕听好了,贤儿是朕最信重的儿子,谁敢再胡乱攀咬,朕就砍了他的狗头!”
高宗是真受够了武后一党的肆意妄为——明明李贤一心为国,火药、火炮这等重器说献就献了,哪有什么反心可言。
要知道他可是亲眼目睹了火炮的威力究竟有多恐怖,在他看来,有这等武器在手,李贤若是想反,一路杀到京师真心不难。
更别说辽东治理得是如此之好,高宗自愧不如,又怎能容许他人再胡乱诬陷李贤。
若不是他真离不开武后这根拐杖,只怕少不得要给武后一点颜色瞧瞧了……
“殿下,转过前面的山弯就是汶县了(今之瓦房店),可须进城稍息?”
天将午。
祈铭一个打马加速后,已赶到了与李贤并驾齐驱的位置处,高声地请示道。
“不必了,让将士们都先停下来用些干粮,待会直接绕城而过,天黑前务必赶到建安县(今之盖州市)。”
进了汶县,少不得又是一番迎来送往,太费事了些。
李贤正急着赶回辽东城,以便调兵准备东征,实在是不愿意再多生枝节了。
“遵命!”
朗声应诺之余,祈铭紧着便让号手吹响了号角。
立马便见正自疾驰着的一千名太子左卫骑兵们纷纷勒住了战马,就此在大道两旁散开,喧闹地转入了休整。
“怎么停下了?”
山弯处的丘陵顶上,高东明原本正自紧张地做着战前准备,但却万万没想到李贤所部居然停在了两百来米开外处,顿时便懵了。
“没事,应该是在休整,告诉弟兄们,都潜伏好,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乱动,违令者,斩!”
高玉蓉倒是相对沉稳,也就只瞄了一眼,便已有了判断。
“殿下,前面的小山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就在李贤默默地啃着干粮之际,却见祈铭面色凝重地凑了过来。
“怎么说?”
抬头看了几眼后,李贤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
“殿下,末将记得那座孤山周边三里内都无人家,可现在居然有几名农人在垦荒,这,未免太过奇怪了些。”
祈铭向来心细,每到一处,他都会自觉地去观察环境,记忆力又强,自是能从细节处看出不妥来。
“嗯,确实有点古怪。”
汶县占地面积不小,可人口却并不多,大多集中在了平原地区,纵使要垦荒,也不会有人刻意跑这偏僻的丘陵地带来。
很显然,那几名农人的行迹极其的可疑!
“殿下,末将这就带人去勘察一下。”
身负保护李贤的重责,祈铭自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不急,再看看。”
若是真有情况,派人去查看,那就是打草惊蛇了。
这,显然不是李贤想要的结果。
祈铭没再开口,仅仅只是会意地点了点头。
果然有问题!
在带着怀疑的心理观察了片刻之后,李贤已可肯定那几名农人绝对是西贝货——哪有人开荒是一直在相同的位置上有一锄没一锄地乱刨着。
毫无疑问,这些家伙不过都是瞭望哨而已。
既如此,那,小山包上肯定有不少贼人在埋伏着,这是准备打他李贤的伏击呢。
真是狗胆包天!
尽管猜不出埋伏者究竟是何方神圣,不过无所谓了,对方既是敢来,那就绝对不能让他们再活在这个世上。
眉头微皱地想了想之后,李贤招手将祈铭唤到了近旁,低声地叮嘱了一番,直听得祈铭连连点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