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地狂响了起来。
“敌袭、敌袭……”
都没等高营搞明白究竟呢,辽东军大营里就已响起了告急的呼喝声与号角声。
“混蛋,冲,都给本将冲,杀光唐贼!”
尽管不明所以,可高营却绝不肯就这么灰溜溜地撤回城中,只见他一把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在向前用力一个虚劈之同时,厉声咆哮了一嗓子。
“冲啊!”
“杀光唐贼!”
……
高句丽将士们同样也搞不明白发生了何事,怎么走得好好的,地底下突然就炸出了火光,当场就死伤了数人。
但,不明白归不明白,主将既是下令冲锋,那就没啥好思忖的了,冲就是了!
“轰、轰轰……”
结果,他们就悲剧了——随着大队兵马冲进了雷场,地雷的爆炸声立马此起彼伏地狂响个不停,不少高句丽将士冲着冲着就坐上了土飞机,死伤可谓是惨重不堪。
“第一排,开火!”
等高句丽军付出了数百伤亡,总算是强行冲过了雷场时,辽东军将士们早就已做好了迎战准备。
“呯、呯呯……”
随着陈东的喝令声响起,枪声瞬间便有若爆豆般响起,高呼狂冲的高句丽步骑顿时便倒下了一大片。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并非结束——很快,辽东军第二排枪手也已扣动了扳机,紧接着是第三排、第四排,随后又轮到了装填完毕的第一排。
密集的弹幕始终就没见个消停,就宛若是死神在挥舞着镰刀般,将直着身子狂冲而来的高句丽步骑一一射倒在地。
“轰、轰轰……”
第二轮排枪才刚响起没多久,辽东军的步兵炮也开始发威了,顷刻间就在已乱成一气的高句丽军中又炸起了一团团的死亡焰火。
“撤,快撤!”
直到此时,高营方才觉得自己的夜袭行动究竟有多荒谬,哪还敢再往前冲,紧着一拧马首,这就要落荒而然了。
“轰!”
可惜,他的运气实在不太好——这才刚刚完成了掉头,结果,一枚炮弹正好落在了他的身旁。
刹那间,无数横飞的弹片竟是将他连人带马都给打成了筛子。
“怎么会这……”
高营很不甘,拼命地睁大着双眼,试图挽留住自己的小命,但,很遗憾,现实就是那么的骨感——他连遗言都没能说完,就完毬了。
最终,参与夜袭的五千高句丽将士也就只逃回了两千出头,余者全都躺在了辽东军的大营前,其中一大半是伤者。
问题是辽东军可没打算摸黑出营搭救,就这么任由那些伤兵在地上哀嚎个不休。
到天亮时,绝大部分的伤者都因流血过多而死亡,也就只有三百余名伤得较轻的,还能剩下一口气。
可也没能幸免——辽东军兵少,自然不可能分兵去照顾这些垂垂待毙的敌军伤员,直接就连同那些死者一道丢入了大同江中,是死是活,那就看他们自己的运气了。
在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的情况下,高藏真就被吓到了,根本不敢再派兵出城作战,全军龟缩在了城中,摆出了副严防死守的架势。
对此,李贤根本不在意,只管让将士们继续将用小船从被当成运输舰用的“顺风号”上抢运大量物质,堆砌在了大营中。
“呜、呜呜……”
九月二十日,辰时正牌。
辽东军大营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号角声,紧接着,两扇厚重的营门便已被人推开。
旋即就见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士兵从营内迤逦而出,其中还间杂着大量的火炮。
其中最重的两门赫然得各用六匹马来拉,宽大得惊人的炮架车轮压得土质地面深凹出两道恐怖的印痕……
“报,禀陛下,唐贼大举出营了!”
王宫中,高藏正自忧心忡忡地用着早膳,冷不丁却听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响起中,一名轮值将领已急匆匆地闯上了堂来。
“什么?”
心一惊,高藏刚举到了嘴边的银勺顿时便“咣当”一声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