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布满了血丝。
“武藤阁下,我们不能再这么进攻下去了,否则必败无疑。”
见武藤正泽暴怒如此,众将们都不敢有丝毫的异动,全都老老实实低着头,唯有刚败退回来的粟原三千丈却是怡然不惧。
“嗯?”
闻言之下,武藤正泽那择人而噬的冷厉目光立马便扫了过去。
“阁下,非是我军将士不敢拼命,实是唐贼火器太过犀利,纵使我军全部压上,也难以正面突破。”
“依末将看来,不若正面佯攻,实则两翼包抄,只要能绕过唐贼正面,此战,我军必胜。”
粟原三千丈之所以会被发落去统领罪军,就是因为他生性太过耿直之故。
但,情商不行,却并不意味着智商也不行,实际上,粟原三千丈绝对可以说是东瀛军中最顶尖的战术天才。
“嗦嘎,你很有胆色,不错,右翼迂回部队就交给你来统带了,传令下去:等正面发起攻势后,让千水大将派出得力干将率两万兵马迂回到唐贼后方。”
武藤正泽为人虽狂妄,但却并不刚愎自用,此时一听粟原三千丈所言有理,立马转怒为喜。
没多久,东瀛军又开始进攻了,只是并未出动生力军,而是将前几波的残军随意地编组了一下之后,派出了万余步卒,分成三路,从宽正面上,直扑溪边。
一见及此,辽东军的炮兵师自然不会客气,可着劲地便是一通狂轰滥炸,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朵朵炸开的红黑之光团。
硝烟弥漫间,站在平地上,已经无法看见对面的东瀛大军,哪怕有望远镜,也是枉然。
不对劲!
东瀛军的攻势很猛,一直在前仆后继地向前冲锋,一度还杀上了几座残存的临时木桥,但最终都被辽东军的排枪打退。
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正常,可李贤却敏锐地察觉到这等正常里存在着蹊跷——明知强攻注定无果,却依旧如此蛮横,送人头也不是这么个送法。
那么,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东瀛军这是打算玩上一把迂回包抄!
“传令下去:第二、第四旅各抽调一个团、炮三、四团各抽调一个营,转向两翼,骑兵旅警戒后方。”
迂回战术确实是个不错的战术,尤其在当前的情况下,可以说是东瀛军唯一有可能翻盘的战术,不过,有可能,也就只是有可能而已。
既已看破,那有可能也就只能是不可能了,这么个自信,李贤还是不缺的。
概因他早在左右两翼有所部署,并不担心会出太大的纰漏。
“冲啊!”
“杀唐贼啊!”
……
果然不出李贤所料,两个团的辽东军将士方才刚掩护着一个营的炮兵转向两翼之际,已从战场外侧偷偷渡过了小溪的两支倭军就已呐喊着从干涸的稻田里狂冲而来了。
而此时,转向的辽东军步兵虽已仓促列好了阵型,可炮兵却还没来得及将炮位布置起来。
一见及此,东瀛军将士们顿时都兴奋得个难以自持。
在他们想来,己方的兵力足足是辽东军的近二十倍之多,只要能抵近搏杀,肯定能大获全胜。
“轰、轰轰……”
想法很美妙,奈何现实很残酷——就在倭兵们臆想连篇之际,他们的脚下突然炸起了一团团红黑色的火光,无数的弹片四下横飞,当即便有数百人被炸得满地翻滚。
那,赫然是辽东军事先所埋设的地雷阵发威了。
慌了,两翼杀来的倭军将士们全都慌了。
概因他们根本搞不明白好好的稻田怎么会突然爆炸。
受惊之下,全都有若无头苍蝇般四下乱冲乱蹿,结果自然是引爆了更多的地雷。
趁着这等空档,辽东军的炮兵们麻溜地便把炮给架了起来,毫不客气地便是一通狂轰,直炸得倭军将士死伤惨重得个够呛。
“敌骑、敌骑!”
限于距离过远,辽东军的步骑兵们此时只能瞧个热闹,却不料就在此时,一名排在队尾的士兵突然发现后方烟尘滚滚大起,当即便被吓了一大跳。
赶忙侧头一看,这才发现一彪倭军骑兵正自疯狂纵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