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怎会如此?金光英何在?”
一听这话,金政明手中的银筷子顿时便“当啷”一声落了地,霍然而起时,脸上满满都是惊恐之色。
要知道他可是指望着己方六万大军能跟辽东军打成僵持的,至不济,那也得对峙上十天半个月,也好给朴鸿善赶赴洛阳争取些时间。
但现在,从出兵到战败,居然还不到一个半时辰。
这叫金政明又如何能接受得了。
“刚开战,金将军就被唐人的火器给打死了。”
前来禀报的将领满脸沮丧之色地给出了答复。
“天要亡我吗?”
金政明瞬间就宛若被雷击中了一般,整个人就此瘫坐在了地上。
不为别的,只因金光英可是新罗的第一勇将啊,居然连上场跟唐人对决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一钱不值地死了。
接下来,还有谁敢统兵再去抵抗唐军?
答案是没有了——就在金政明惶恐万状之际,辽东军的先头部队已赶到了金城,把守南城门的守将朴海龙第一时间就举了白旗,大开城门,放任辽东军就此杀进了城中。
只是,辽东军虽迅速杀到了王宫前,但却并不曾径直杀进去,而是将整个王宫全都包围了起来。
“本宫在此,还不赶紧打开宫门。”
不久,李贤与金研新联袂赶到,彼此简单地交谈了几句之后,就见金研新独自策马上前,冲着城门楼上的守军扬声断喝了一嗓子。
“七公主,你身为我新罗公主,却领唐人来攻我新罗,丧心病狂,谁能服你。”
见金研新露面,城头上的守军将士都不免有些慌乱。
一见及此,禁军统领金道安顿时大怒。
“聒噪!”
金道安正骂得个兴起,冷不丁却听一声大吼响起中,一名将领突然从背后给了他一刀。
只一击,金道安的首级便已被斩落城下,无头的尸体晃荡了几下后,这才鲜血狂喷地也栽下了城去。
出手之人赫然是禁军副统领朴思恩。
“先王有遗诏,七公主当继位大统,谁敢不服?”
朴思恩提拎着兀自在滴血的大刀,面色冷然地环视了一下身周那些惊恐不安的将士们,一字一顿地喝问道。
“我等愿听将军调遣。”
朴思恩虽说只是禁军副将,可也不乏心腹手下,此时自然有人站出来响应。
“我等愿为七公主而战。”
金道安已死,辽东军又势大难挡,众禁军将士们都不是傻子,自是没谁敢在这当口上跳出来炸刺,齐齐顺服也就属再正常不过之事。
“咯吱吱……”
不多会,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两扇厚重的宫门已被人从内里推开。
旋即便见金研新在一个团的辽东军将士护卫下,昂然策马进了宫,而李贤却并未跟随。
概因这是他答应过金研新的——新罗的家事由新罗人自行解决……
八月初一,新罗王庭发出诏令,宣布篡位逆贼金政明已服毒自尽,新君金研新登基为女王,年号——呈祥,并表示将向大唐遣使,以求册封。
李贤以大唐太子的身份送上祝福,并派出使者,上本朝廷,为金研新的登基背书,但却并未多逗留,当天就率部撤出了金城,徐徐往蔚县撤去。
这,虽说是应金研新的要求,可更多的其实是李贤自己的归心似箭——若是原时空的轨迹不变的话,那,高宗将在年底过世。
时间也就只剩下四个多月了,有些准备工作必须提前开始,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
是夜,辽东军宿营于牛栏镇。
戌时三刻,天已彻底黑透。
“禀殿下,新罗国主金研新在营外求见。”
就在李贤刚用完了晚膳,却见一名轮值营长已急匆匆地赶到了中军大帐。
“宣。”
这,应该是来告别的,或许也是永别吧,毕竟日后各为一国之君,基本上不可能再有相见的时候了。
李贤心中伤感难免。
“太子哥哥。”
不多久,金研新就到了,穿着的赫然是当初彼此第一次相见时的那件鹅黄色的长裙。
“新儿。”
长裙已显旧,但却掩饰不住金研新此时的极致美艳。
李贤的眼角不禁微微有些湿润。
“太子哥哥,最后再爱新儿一次吧。”
金研新款款前行,而后柔柔地贴在了李贤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