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情有些棘手了。
要知道武后的第二轮征兵诏令已经下达,决意从关中、川中、荆襄再征召三十万大军。
毫无疑问,在比拼人力资源上,辽东显然不可能是武后的对手。
不是一举能奠定胜局的仗,李贤根本打不起。
可问题是时间却又没站在他一边。
这就很要命了。
至于说指望李多祚所部在扫平了山西后来援,这,根本不可能。
毕竟李多祚所部就只是偏师而已,无论是装备还是训练水准,都差得太远了些,完全无法改变敌众我寡的战略态势。
“那就让他进退不得好了,微臣有一策,当得……”
魏思温显然早有谋算,紧着便献出了一策。
“嗯……,好,那就这么定了!”
在心中飞快地将魏思温所献之策推演了一番后,李贤不免有些犹豫。
概因此策并非毫无风险,但,若是真能实现的话,眼下的僵局便可迅速打破。
权衡再三之下,他最终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十一月二十八日,晴。
辰时一刻。
“呜、呜呜……”
太阳才刚从地平线上探出了个头来,辽东军大营中就已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号角声。
旋即便见左中右三营的营门齐齐洞开间,大批的辽东军将士荷枪实弹地从营内迤逦而出,直奔一里半开外处的鸿沟边。
鸿沟,名气不小,赫赫有名的楚河汉界,但其实不过就只是条全长五百里不到的一条小河而已,平均宽度也就七十来米。
时值冬季,鸿沟彻底冰封,不止是人马,就算是辽东军的重炮,也可轻松从冰面上渡过。
不过,出击的三个辽东步兵师、两个骑兵师以及炮兵师都不曾这么做,仅仅只沿着河岸拉开了攻击阵型。
但,直到辽东军的阵型都已列好,对岸的李孝逸所部却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营门紧闭,直接就给辽东军来了个高挂免战牌。
“传令下去:重炮开火,给本宫轰破敌营栅栏!”
不想打?
那就打到你疼!
既已挥师出了营,李贤就没打算空手而归。
“轰、轰轰……”
随着李贤的将令下达,炮兵师重炮一团的二十七门千斤重炮以及两门三千斤的攻城重炮几乎同时开火了,将一枚枚硕大的实心弹射向了河对岸的叛军营前栅栏。
叛军的第一重营垒并非紧贴河岸,而是后退了足足有大半里之距。
但这,对于辽东军的重炮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四百三十多米的距离,完全在重炮的有效射程之内。
那些看似坚固的立柱、栅栏,在重炮的直射下,就跟纸糊的一般,根本经不起摧残。
这不,也就只四轮狂轰过后,叛军的营前栅栏就已被轰得个七零八落。
只是,叛军的伤亡却并不大。
概因前线不多的叛军将士全都躲在了壕沟之中,也就只有极个别倒霉的士兵被碎木击中。
“命令:第一、二、三师各派一个营发动试探性进攻,不得蛮干,用手雷消灭藏身壕沟中的敌军,轻炮掩护,重炮注意戒备敌军的炮火突袭。”
见叛军始终不曾有任何的反击意图,李贤的眉头不自觉地便是微微一皱。
“轰、轰轰……”
刹那间,辽东军的近三百门轻便步兵炮开始怒吼了,将一枚枚子母开花弹砸进了叛军大营中。
与此同时,左中右三路各有一个营的士兵猫腰冲上了结冰的河面,迅速向对岸冲了去。
结果,叛军还是没任何的反应。
很快,三个营的辽东军将士就已登上了对岸,迅速杀向了壕沟。
这时候,为避免误伤,辽东军的炮兵不得不开始了延伸轰击,将叛军所在的壕沟后方炸得个硝烟弥漫。
“贼军摸上来了,贼军摸上来了……”
见辽东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冲到了距离己方阵地不到八十米处,冒死趴在壕沟边缘处的叛军观察哨们几乎同时发出了警讯。
“快,弓箭手就位!”
一闻及此,藏身壕沟中的叛军将领们立马拳打脚踢地将手下将士全都赶上了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