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辽东军敢死队的疯狂面前,叛军将士彻底崩溃了,大量的士兵不管不顾地爬上战壕,丢盔卸甲地往后营门方向狂奔而去。
“第一旅,跟我来,杀啊!”
见己方的敢死队已打开了局面。
路挺根本不等硝烟散尽,大吼一声,率部就此发起了狂猛的冲锋。
见势不妙,第一旅正面的叛军彻底乱了分寸,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很快,逃的逃,死的死,阵地什么的,已经没人会在意了。
在拿下了阵地后,第一旅并未就此收手,甚至没等第二旅的将士们赶来增援,就自发地沿着壕沟向两翼发起了攻击。
这一击,当即就打得两翼的叛军阵脚大乱。
一见及此,辽东军第二、第三师趁机在宽达近十里的正面上发起了强攻,一举摧垮了叛军的抵抗。
而此时,太阳还依旧斜挂在天际。
但,李贤却并不打算继续进攻,而是率两个骑兵师以及炮兵师一道过了河,就驻扎在了叛军的第一道营垒中……
日落时分。
叛军的中军大帐中,一派的死气沉沉,无论是高坐上首的主帅李孝逸,还是分列两侧的众将们,脸色都格外的凝重。
无他,一日间连着被破了两座营垒,伤亡连同被俘的将士,加起来已超过了一万四千人。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惨败。
更要命的是谁都找不出抵挡辽东军兵锋的良策。
这,才是众将们最忧心之事。
“大帅,我军连败两阵,士气堪忧,若不设法提振,却恐难以为继,末将请命出击,夜战破敌!”
一派死寂中,沙吒相如突然从旁闪了出来,满脸刚毅之色地开了口。
“这……”
正面硬撼不行的情况下,夜袭无疑是最佳的破敌手段。
只是李孝逸却并不觉得可行。
概因他已从今日的交手中察觉了一个事实——李贤的用兵之道同样是稳为上。
不太可能有什么空子让己方去钻,真敢妄为,闹不好就会跌进对方的彀中。
“末将自当拼死一战,还请大帅恩准。”
等了片刻,见李孝逸始终没个说法,沙吒相如当即便又是深深一躬。
“也罢,沙吒将军要去也成,只是得答应李某一件事,若是事不可为,当速退,以免遭贼军算计。”
尽管还是认为成功的希望不大,可李孝逸多少还是存了些侥幸心理。
“末将遵命!”
沙吒相如可不觉得自己会败,于应诺之际,那叫一个信心满满……
子时将尽,夜已极深。
雪突然落了下来,尽管不大,可气温却是陡然下降了不少。
不过对于财大气粗的辽东军来说,这,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所有的将士不单有皮大衣,还都配备了厚实的羊毛毯。
再点上几大堆篝火,些许寒意真算不得什么,全军上下就没谁会在意那么许多,该站岗的站岗,该睡的睡,浑然没当一回事儿。
“上!”
见辽东军的守御并不怎么严密,趴在小土丘后头的沙吒相如顿时大喜过望。
只见他抬臂打了个手势后,千余名身着黑衣的叛军士兵便已齐齐猫腰从土丘后头摸了出来,几无声息地向一百五十来米开外的唐军营地潜行而去。
“轰隆!”
沙吒相如显然高兴得太早了些——就在众黑衣士兵们摸到距离辽东军营前栅栏九十多米时,一声巨响中,一团火光突然炸开,赫然是一名倒霉的士兵踩到地雷了。
众人不明所以,误以为是辽东军开炮了,顿时大慌,四下乱蹿,结果,当即便引爆了更多的地雷。
怎会如此?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沙吒相如当即就傻眼了,只因他同样不知道地雷为何物。
“敌袭、敌袭……”
爆炸声一响,辽东军的岗哨们立马就被惊动了。
“呯、呯呯……”
刹那间,不少躺在壕沟里睡觉的辽东军士兵当即翻身而起,举枪冲着那些有若无头苍蝇般的叛军士兵便是一通猛烈开火。
最终,率先出击的千余叛军士兵就只逃回了不到七百,剩下的不是已被击毙,就是缺胳膊断腿地在雪地里哀嚎着。
“撤!”
见事已不可为,沙吒相如只能无奈地率部就此撤走……
十一月二十九日,小雪,尽管对军事行动的影响并不算大,但,辽东军却并未发起攻击,而是就地修缮所夺下的两道营垒。
对此,李孝逸自是乐得清闲,只管让手下将士继续大挖战壕,准备跟辽东军打上一场持久战。
只是,战局真会像他所想的那般展开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报,禀大帅,不好了,管城(今之郑州)遭叛军围攻,已危在旦夕!”
辰时过半,就在李孝逸面对着大幅地图绸缪着破敌之策时,一名浑身大汗的报马突然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什么,怎会如此?”
闻言之下,李孝逸顿时大惊,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惊诧之色——明明昨日李贤才刚率主力发动了一轮强攻,怎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