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叛逆,李贤当然不可能有丝毫的仁慈之心,第一时间就下了讨伐诏令,委任薛讷为帅、魏思温为军师,调集驻扎在洛阳的第一、第二、第三步兵师以及四个骑兵师迅速南下。
并调辽东舰队以“顺字级”高速巡洋舰、货船搭载陈东的第七师以及两个师的骑兵走海路,入长江口,长途奔袭扬州。
又令才刚赶到建康城没多久的李孝明所部第十一师据城坚守,以防李敬业所部过江流窜。
结果,李贤的诏书与叛军几乎是前后脚到了建康城。
“将军,贼军势大,当如之何?”
闻知李敬业派其弟李敬猷率六万大军来攻,润州刺史李思文(李敬业的二叔)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忧色。
“使君大人有何打算吗?”
李孝明心中虽早有谋算,但却并不打算急着说破。
“本官虽是那逆贼李敬业的叔父,但,绝不会与此獠为伍,自当与城共存亡!”
李思文表态得很是坚决,概因他根本不看好自家两侄儿的造反——李孝逸的三十五万精锐都不是辽东军的对手,李敬业那仓促拉起来的十来万杂兵,能有什么大作为,他可不想跟着殉葬。
“使君大人放心,到不了那一步,明日一早,末将便会率部出城迎战,区区六万杂兵而已,破之不难。”
李孝明压根儿就没将李敬猷的六万兵马放在眼中。
“啊这……”
一听这话,李思文顿时就没法淡定了。
概因第十一师才刚到,部队还没来得及扩编,目下实际上也就只有一个不满编的旅外加一个炮兵团而已,总兵力五千三百余人,这就是以一敌十了。
“使君大人只管率州军守城,其它事就交给我第十一师好了。”
以一敌十又如何?
李孝明根本不在意……
“呜、呜呜……”
四月十五日,卯时末牌,天才刚蒙蒙亮。
一阵凄厉的号角声突然响起,将清晨的宁静敲打成了碎片。
“咯吱吱……”
不多久,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中,望江门那两扇厚实的城门已被人从内里推开。
旋即便见第十一师的将士们荷枪实弹地从内里迤逦而出,直奔四里开外处的叛军水陆联营。
“贼军出城了,贼军出城了……”
这等声势是如此的浩大,自然瞒不过叛军的瞭望哨,很快,告急的呼喝声便已狂响了起来。
“妈拉巴子,李孝明那小兔崽子竟然敢出城,好啊,老子让他来得去不得,传令下去:全军出营,备战!”
李敬猷一大早就起了,正召集众将商榷着如何攻打建康城一事,却没想到他这头计议未定呢,第十一师居然就这么找上门来了。
这,简直就是在打脸,是可忍,孰不可忍!
“诺!”
叛军众将们也觉得李孝明实在是太过猖狂了些,个个脸上都满是愤概之色。
两刻钟后,第十一师早已列阵完毕,而相隔了一里多的叛军兀自还在那儿哄闹地列着阵。
“开炮,给本将端掉敌军炮兵阵地。”
打仗又不是请客吃饭,李孝明可没耐心等叛军排兵布阵完毕,扬手便下达了攻击令。
“轰、轰轰……”
刹那间,第十一师的二十七门五百斤重炮以及五十四门轻便步兵炮几乎同时开始了轰鸣。
一枚枚子母开花弹呼啸着划破长空,而后狠狠地砸在了叛军的炮兵阵地上,当即就炸开了一朵朵死亡之焰火。
根本没任何的意外,叛军那可怜兮兮的三十门火炮连同炮手在内,都被淹没在了横飞的弹片海洋中。
“混蛋,反击,快反击!”
望着前方阵地上的惨状,李敬猷当即就被气炸了。
反击?
那可是得有资本的。
叛军显然没有啊——被这么一通炮火覆盖过后,叛军炮手死的死、逃的逃,拢共也就只有十二门火炮还勉强能开火。
结果,拢共也就只胡乱地发射了一轮,还啥都没打到,就被第十一师的再次齐射给彻底打没了。
“韦超,带你的人上,杀光贼子!”
见自家炮兵如此不顶用,李敬猷的眼珠子登时就绿了。
“末将遵命!”
身为李敬业手下的第一勇将,韦超向来自负,哪怕对面的第十一师炮火凶猛,他也自不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凭着手下两千骑兵、一万三千步军,只要一个冲锋,就足可杀得第十一师人头滚滚落地。
只是,他显然忘了这世上有个词叫“异想天开”。
所以,他注定悲剧了。
“轻炮,炮火覆盖,打掉叛军的骑军,重炮,轰击敌后阵!”
这一见叛军悍然发起了狂猛的冲锋,李孝明当即便不屑地冷笑了起来。
“轰、轰轰……”
轻便步兵炮的调整本就比重炮要简单得多,加之第十一师的炮手们全都是老手了,操炮能力极强,只花了不到半分钟就已完成了密位调整。
五十四枚子母开花弹刹那间就在高速冲锋的叛军骑阵中炸开,当即就有百余名叛军骑兵哀嚎着跌落了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