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
“娘娘,您……”
披头散发去接驾,这算是哪门子事儿啊。
韩梅瞬间就傻眼了。
但,没等她把话说完,赵月茹已经出了门。
这就没辙了,韩梅只能冲着追了上去。
嗯?
安宁宫的正殿中,李贤正自懒散地高坐在主位上,冷不丁见一身白裙的赵月茹就这么素颜走了进来,不由地便是一愣。
没旁的,这丫头不妆扮时,仙气明显更浓上不老少。
“臣妾叩见陛下。”
赵月茹盈盈一拜,动作轻柔,白裙轻颤。
结果,本就浓郁的仙气顿时便更浓郁了几分。
“免了,朕没打搅你休息吧?”
李贤笑了,只是这笑容里明显带着几分的苦涩。
好嘛,本来是想来泄泄火的,可被这等仙气一冲,直接就啥火都没了,这,算啥事儿哟。
“……”
赵月茹没有说话,只是微抿着红唇,轻轻地摇了摇头。
“朕有些乏了,卿若懂什么曲艺,且就奏一曲可好?”
李贤有点想走了,只是,才刚来,显然不好就走。
所以,在沉吟了一下之后,他笑着提了个要求。
“陛下请稍候。”
这要求,赵月茹显然无法拒绝,只见她款款一福之后,转身便走回了屏风后头,不多久,便即捧着只琵琶又转了回来。
“铮、铮……”
赵月茹调了几下弦之后,玉指轻拨,一曲《十面埋伏》就此炸响,铁马铮鸣间,慷慨悲歌。
这丫头……
只一听此曲,李贤顿时有些个哭笑不得——这是让他放松呢,还是让他振奋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赵月茹的琵琶弹得是真的好,不比那些宫廷乐师差到哪去。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好,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许久,一曲终了,李贤嘉许地鼓了下手掌,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谢陛下夸奖。”
听着这等绝美的诗句,赵月茹的脸色不自觉地便泛了红。
“卿且去休息吧,朕先走了。”
这姿容,诱惑力也真是没谁了。
李贤心动难免,只是,他并不愿相强。
所以,也就只是笑着摆了下手,便即在几名贴身宦官的簇拥下,就此走了人。
“……”
望着李贤的背影,赵月茹的嘴角嚅动了几下,似有欲言状,但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陛下,这是龟兹刚送来的急报,请您过目。”
次日一早,李贤这才刚在春秋殿的正殿里落座没多久,唐休璟就急匆匆地赶到了。
“嗯,朕那位堂兄还是有点能耐的嘛。”
在将急报过了一遍之后,李贤的脸色虽淡然依旧,可眼底深处却不免有几丝精芒一闪而过。
无他,只因这份急报上所载着的可不是什么好事——在李冲的督促下,叛军在冶金工艺上取得了突破,所铸造出来的火炮之性能已经不比辽东兵工厂的差了。
若是在炮手训练上再加把劲,真就有了挑战朝廷的本钱。
“陛下,您看是否要调关中的第十四、十五师北上武威?”
在唐休璟看来,朝廷的新军之所以能屡屡压着叛军打,根本原因就在于火炮优势明显,如今,叛军既是在这一方面取得了突破,那,若不早做绸缪,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第十四、十五两师方才刚新编,战斗力难有保证,这样吧,第十师再新编一个旅的兵力,进驻金城,原本驻扎玉门关的那个旅独立出来,设为独立旅。”
在夏收状况不理想的情况下,朝廷根本无力调集大军北上平叛,所能做的也就只是微调而已。
对此,李贤也确实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可想,只能看秋收的状况再做商榷了。
“陛下圣明。”
一个师的兵力看起来不少,问题是叛军进西域时,可是携裹了五十多万青壮百姓,按比例,随时都能拉出十多万的部队。
更要命的是李贞父子当初曾洗劫了国库以及多处城池,手中并不缺钱粮,武装部队的速度肯定不慢。
唐休璟担心难免,奈何,眼下朝廷缺粮缺得厉害,明知道是姑息养奸,却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