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巴东山,将巴当哈里河的猴子军诱出来,吃掉他们的主力,这仗不就完结了。”
郑天彪看似大大咧咧的,可其实却是个精细人,否则的话,他也坐不上旅长的高位。
“敌军若是不上当呢?”
这办法,陈东不是没考虑过,但最终还是否决了,原因就一个,不把稳——巴东山之敌随时可以退入密林中,他们早就习惯了密林生活,而第七师与东瀛军团却没这么个能耐。
强行追击的话,闹不好反会中了敌人的埋伏,那乐子可就真要大了去了。
“这……”
郑天彪当即就语塞了。
“师长,末将觉得还是必须把敌军调出来打,否则,我军纵使能胜,战损也必定小不到哪去。”
这时候,一直盯着沙盘看的郭辅明突然开口打岔道。
“嗯,那依你看来,这一仗究竟该如何打?”
陈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师长,您不是已在沙盘上做好标记了么?”
郭辅明笑着伸出了手,点向了沙盘上的一面蓝色小旗子。
“说具体点。”
陈东也笑了,但却并未急着道出具体的方略。
“师长,您考我呢,嘿,我军可以先假装要猛攻巴当哈里河防线,迫使敌军主力全线戒备,然后以舰队主力突袭占顿城,端了敌军的后勤中心。”
“如此,为解围,敌军在派出部队回救占顿城的同时,肯定会密令巴东山的兵马杀向我巨港,以求围魏救赵。”
“而我军正好将计就计,迅速回师巨港,将巴东山的敌军一网打尽,然后再回师巴当哈里河,给敌最后一击,彻底剿灭岛上的敌军!”
“到那时,大可分兵向东、向西,一举平灭东爪哇王国与室利佛逝王国。”
在全军所有的旅长中,郭辅明是最年轻的一个,到如今也不过才刚满二十四岁。
原本只是太子右卫中的一名普通士兵而已,可架不住他脑子活且敢打敢拼,在辽东时,几乎是每打一仗就能升一级,短短四年时间,就已升到了旅长。
也就是资历稍浅了些,否则的话,指不定都能登上师长的高位了。
“说得好,这一仗的关键点有两处,一是奇袭占顿城,二是必须以弱势兵力守住巨港城,这两处但凡有一处失手,战役计划便会全盘崩溃。”
“尤其是守巨港城这一条最为艰难,我军要想从巴当哈里河前线赶回来,至少得有两天半的时间,为确保迷惑敌人,势必不能提前行动。”
“城中也不能多屯兵,最多只能两个团,多了的话,巴东山的敌军未必肯上当。”
“你二人谁敢领受此任务?”
要想速胜,那就必须冒险。
成功,则苏门答腊岛与爪哇岛都能在最短时间里拿下。
失败,那,全军只能退回加里曼丹岛,慢慢从头积蓄力量,何时能实现南洋战略可就不太好说了。
“我!”
郭辅明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
“好,若能完成任务,算你首功。”
陈东原本就属意于能攻善守的郭辅明,此时见其自请,自然不会有异议……
二月十一日,巳时正牌。
西距巨港二百里的占顿港口处,不少货船正在依次靠上码头,等待卸货。
码头上,人来人往,繁华无比。
不奇怪,自打巨港被唐军攻陷后,此处就成了室利佛逝王国的辎重转运中心,从马来半岛前来的运粮船大多都停靠在此处,以方便向五十里开外处的巴当哈里河防线转运。
室利佛逝王国仅存的最后一点水师全都部署在了占顿港处。
巳时一刻。
一支由五十艘大小战船组成的小舰队正在港口外的海面上来回游曳着。
突然,海平面上升起了一大片的白帆。
“唐贼、快看,唐贼的舰队来了,他们来了……”
一名眼尖的水手立马便惊恐地高呼了起来。
“撤,快撤!”
率队的室利佛逝王国水师将领循声往东面一看,顿时就被吓坏了,哪敢再在原地多呆,一声令下,率部便往港口里狂逃了去。
没多久,整个港口区就彻底乱了套,尖叫声、告急的号角声狂响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