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落入敌手。”
报马满脸无奈之色地给出了个解释。
“妈蛋,黑齿将军,看看你干的好事,老子定要参你一本!”
才刚开战,就丢了一个重炮营,洪正明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要知道他第一旅拢共也就只两个炮兵团——重炮二团以及轻炮三团而已,扣除掉被黑齿常之强行部署到周边各县的炮兵外,目下囤于鄯城的炮兵部队只有一半多一点。
如今,吐蕃大军即将兵临城下,就凭这么点炮兵,究竟能不能顶得住,真就不太好说了。
“来人,传令下去:各城启动紧急状态,行坚壁清野。”
军情紧急,黑齿常之顾不上跟洪正明争吵了,厉声便下了道将令。
看似沉稳,实则心中难免有些惴惴,不为别的,只因他判断失误了,完全没想到鄯城的西大门——石堡城会丢得如此之快。
此时想要将散布各城的兵马全部集结起立,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靠囤于鄯城的一万八千余将士迎战来犯之敌……
“启奏陛下,这是鄯城发来的急件,请您过目。”
五月初九,巳时二刻。
大业殿中。
李贤刚将前来禀事的户部尚书齐鸿儒打发走,就见唐休璟已满脸忧色地赶到了。
“黑齿常之刚愎自用,深失朕望!”
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飞鸽传信后,李贤顿时大怒——他将炮兵师第一旅这支战略部队配属给黑齿常之,目的是要以强劲的火力投送能力来压制住吐蕃军的兵力优势,从而为后续部队的赶到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可现在呢,仗才刚开打,炮兵第一旅就被废掉了近半的力量,鄯城能不能稳守到李多祚所部赶到,谁都不敢保证。
一旦不行,那,吐蕃军便可分兵去袭击张掖,断掉第十师、独立旅的后路,战局瞬间便会彻底崩盘。
真到那时,就算李多祚所部能收复失地,那也必然是场旷日持久的大战,粮秣问题铁定会来上个大爆发,内外交困之下,真不晓得要花多少精力去梳理。
“陛下,临阵换将,兵家大忌啊。”
见李贤暴怒如此,唐休璟顿时便有些吃不住劲了。
“嗯……,给魏思温、李多祚发去急信,让他们在加快行军速度之同时,当得多派侦骑警戒四方,务必小心提防吐蕃人的奇袭。”
恼火归恼火,李贤却断不会因此而失去了理智,在闷闷地长出了口大气后,迅速恢复了平静……
“报,禀大相,唐贼黑齿常之所部正在鄯城两翼抢建军营。”
就在李贤紧急做出调整之际,一骑报马赶到了迤逦而行的吐蕃大军中军处。
“哦?”
闻言之下,论钦陵的眉头不自觉地便是微微一扬——他跟黑齿常之是老对手了,又怎会不知黑齿常之在处于弱势的情况下,向来都是据城死守,可如今居然敢于出城部署,这,未免有些反常。
“父相,黑齿常之此举无异于自取灭亡,孩儿愿率本部兵马赶去突袭。”
这时候,边上突然闪出了一名年轻将领。
他正是论钦陵的独子论弓仁,年二十二,武艺高强,为吐蕃军中最为出类拔萃的后起之秀。
“不妥,兄长,敌军势弱,却敢出城建营,其中必然有诈,我军当以堂堂正正之师战之,方是正理。”
没等论钦陵有所决断,其弟赞婆便已明确表示反对。
“父相,唐贼根本没想到我军能速取石堡城,仓促间,哪能有什么准备,所谓出城建营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如此分兵,实属愚蠢,正好各个击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对自家二叔的老成持重,论弓仁显然很是不屑。
“吾儿敢战固然是好事,不过,如今的战阵之道已非从前可比,那黑齿常之此番虽说被我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可麾下的炮兵实力依旧雄厚。”
“轻兵急进,难免要吃大亏,传令下去:全军继续向前,多派侦骑哨探各方。”
论钦陵去岁可是没少吃唐军火器部队的亏,自是清楚如今的战争比的已经不是兵力的多寡,而是火力投送能力。
在己方明显握有优势的情况下,他当然不会冒险行事,一切以稳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