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漂亮,洪将军不愧是我大唐军中的后起之秀。”
开战前,黑齿常之根本不以为预埋火药堆真能打吐蕃军一记闷棍,可事实证明,这一记闷棍真就打着了,还打得吐蕃军彻底晕乎了。
这,真就是个意外之喜来着。
“大将军过誉了,此等埋伏只能用一回,明日,贼军必定会拼死来攻,一场恶战注定难免,我军须得早做准备方好。”
洪正明开心归开心,但却并未因此而飘飘然,毕竟无论是兵力还是火力投送能力,唐军依旧处于绝对的下风,能不能坚持到援军赶来,还很难说。
“洪将军有何妙策,但说无妨。”
黑齿常之一向不服老,总觉得自己还很能打,但现在,他不服都不行了——丢了鄯城,掉的可是脑袋;不耻下问,丢的只是点无关紧要的面子而已,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大将军明鉴,炮战已避无可避,我第一旅若胜,鄯城自可无忧,若败,那便须得做好据城死守的准备了。”
妙策?
洪正明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都到这等时分了,哪还能有什么妙策,能用的顶多也就只是些小手段而已,根本不足以改变战局走向。
就这局面,除了硬碰硬之外,已别无其他路可走了……
很显然,吐蕃人也想明白了,不打掉唐军的炮群,根本没办法全面展开攻城战,真敢这么做,那就是平白往城下填人命。
所以,次日一早,吐蕃军出动的兵马更少了,也就只三万余步骑,但,所有的轻重火炮却全都拉出了营。
炮战再一次开始了,学乖了的吐蕃军并未一上来就将轻重火炮全部前置,而是只让九门千斤重炮在一千八百五十米的距离上一字排开,不停地轰击着城头。
对此,唐军炮手们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概因这距离已经超过了唐军所装备的五百斤重炮的最大射程,只能无奈地撤下了城头,任由吐蕃军的重炮肆虐着。
只是,打了一阵之后,吐蕃人郁闷地发现他们的射术并不足以在如此远的距离上准确命中目标。
十轮炮轰下来,一共也就只有九枚炮弹真正砸在了城头上,还都打偏了,并没能命中城头剩下的那五门重炮。
于是,嚣张就变成了尴尬——炮弹可是要钱的,不单贼贵,还不太好买,每回去龟兹采购,对吐蕃军来说,都是一笔巨额到心很疼的支出。
也就是此番李冲为了邀请吐蕃出兵,“慷慨”地拨给了不少轻炮与大量的免费炮弹,否则的话,吐蕃炮兵们还真打不起这等奢侈战。
“传令:千斤重炮掩护,五百斤重炮即刻前置!”
眼瞅着这么浪费下去完全不是个事儿,赞婆不得不咬牙做出了改变。
“弟兄们,机会来了,待会听老子号令,狠揍那些兔崽子!”
对方的千斤重炮,洪正明确实没什么办法可想,不过,对方的五百斤炮要想布置到位,可没那么容易,不把对方的皮剥下一层来,这事儿就绝对不能算完。
就在唐军炮兵们摩拳擦掌之际,一个意外发生了——吐蕃那九门千斤重炮在又一次齐射中,很是神奇地将五枚炮弹送上了城头。
其中两枚竟是准确地直接命中了唐军的两门重炮,另外三枚扎堆地命中了唐军的一处炮弹堆放处。
结果,剧烈的爆炸声大作中,唐军两门重炮都被摧毁,殉爆的炮弹更是炸得正在忙碌着的数名装填手尸骨无存。
“混蛋,这群该死的狗东西!”
尽管这明显就只是个意外,但,伤亡却是摆在那儿的,洪正明的眼珠子顿时便泛了红。
奈何,吐蕃军的五百斤重炮此时依旧还在驽马的拖拽下前行,并未安置下来,他就算有火,也没地方发。
“打得好,命令:千斤重炮即刻调整密位,目标:敌左侧大营,全力轰击!”
对这等战果,赞婆同样觉得很意外,当然了,于他而论,这可是个意外的惊喜——高架在城头上的重炮,对吐蕃军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威胁。
不过,如今既是已被己方摧毁了半数,重要性无疑已经大减,是时候收拾一下唐军左右两翼的炮兵阵地了。
有了战果,那,炮轰就不再是浪费了,众吐蕃炮兵们顿时都来了精神,在调整完了密位之后,瞄着唐军的左翼军营便是一通狂轰滥炸。
这等声势不可谓不惊人,但,效果却几近于无。
原因就一个,唐军两侧军营中的重炮炮位全都是偏后安置,已超出了吐蕃军千斤重炮的射程之外,轻炮又都不曾推上战位,自然也不会受到威胁。
唯一受苦的就是那些藏在战壕里的步军将士,不过,只要不是被炮弹直接命中了战壕,那些横飞的弹片根本奈何不了唐军士兵们。
“开炮!”
终于,当吐蕃军的三十八门五百斤重炮陆续落了位之际,洪正明立马毫不犹豫地挥下了手中的小红旗。
“轰、轰轰……”
刹那间,唐军的二十七门火炮几乎同时开火了,一枚枚炮弹呼啸着划破长空,狠狠地砸向了次第拉开的吐蕃军重炮阵地。
剧烈的爆炸声中,当即就有二门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