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二位将军,前面发现一艘打着白旗的小船,正向我舰队驶来。”
赵、陈二人这才刚聊了没几句,就听高大桅杆上的瞭望哨突然高声嚷了一嗓子。
“派出一艘交通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英豪犹豫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决定见见再说,概因他无法判断来者究竟是室利佛逝王国的使者,还是那些海外华族的代表。
前者无所谓,不想听废话,直接砍了都没啥大不了的。
可若是后者,那就必须慎重了,一切只因这些原本被国人所不屑的海外弃民在陛下的心目中,同样是天朝百姓,断然不可轻忽了去,否则,闹不好他就得吃弹章。
“小人谢奇微叩见大将军。”
被带来的使者有两人,一是一名身宽体胖的汉服中年,此人一到了“威远号”的前甲板上,立马规规矩矩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
另一人则是名一身华丽服侍的黑瘦老者。
“是我华族?”
似清扫南洋这等战事,最令赵英豪头疼的就是这些华族了——枪炮可没长眼,稍有些伤亡,回头安抚起来,真就是麻烦事一大堆。
“好叫大将军得知,小人祖籍苏州,先辈为躲南北朝之乱,迫不得已避居马来半岛,至今已六代,始终不敢忘故国。”
谢奇微毕恭毕敬地给出了自我介绍。
“你可知巴生城中的华族共有多少人?”
说的倒是比唱的好听。
但,赵英豪却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问题是不管他信还是不信,华族的安置工作显然都避不开。
“应该有小两千人吧,小的没具体统计过。”
谢奇微虽是华族领袖之一,不过,他更专注的是自家的商号,对华族的具体状况还真就不是太清楚。
“嗯,这位呢,又是什么来历?”
一听巴生港中就这么点华族,赵英豪顿时松了口气。
“回大将军的话,这位是室利佛逝王国首相斯波拉,奉了国主之命,前来请降。”
见赵英豪将视线转到了同伴身上,谢奇微赶忙陪着笑脸地介绍了一番。
旋即便见那名黑瘦老者单手抚胸,叽里呱啦地便是一通鸟语。
“大将军明鉴,斯波拉首相说室利佛逝王国愿意投降,只要求大将军能保证百姓们的生命安全,另外,他们可以效仿倭国,全心全意为大唐征战天下。”
谢奇微很是及时地将同伴的话翻译了出来。
“抱歉,恶犬养一条就够了,你回去后,速速让人赶制这种小红旗,通知所有华族,务必在明日巳时前,将这等小红旗插在自家的前后门,以免误伤。”
“听好了,只能是华族,你若是敢包庇土著,那就与土著同罪,到时候别怪本将言之不预。”
赵英豪并不算是嗜杀之人,奈何,李贤的严令压在头上,他却是不敢有丝毫的违逆。
“你们不能这样,我室利佛逝王国的百姓是无辜的,你们这样残忍,难道不怕佛祖降罪吗?”
结果,赵英豪的话音方才刚落,斯波拉突然用略显生硬的汉语狂嚷了一嗓子。
“呵,原来你听得懂汉语啊,那就不能留你了,来人,拖下去,砍了!”
残忍?或许吧。
但,君令就是君令,赵英豪根本没得选择。
“屠夫,败类,你们不得好死……”
斯波拉怒急,当即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奈何,屁事不顶,随着一声短促的惨嚎过后,世界清静了……
十一月初五,今冬的第一场雪悄然于夜里落下。
次日一早起来,紫微宫赫然已是银装素裹。
美倒是挺美的。
就是冷了些。
不过还好,毕竟比起辽东的天寒地冻来说,洛阳的气候已经算是挺暖和的了。
值此休沐之日,李贤难得地给自己放了半天的假,在御花园里踏雪寻梅,倒也是场乐趣。
遗憾的是他并没能享受多久,狄仁杰就找上了门来。
“揭帖?呵呵,这文笔不错嘛。”
在看完了狄仁杰所呈送上来的一份匿名揭帖后,李贤不在意地冷笑了一声。
“陛下,此举意在败坏您的名声,形同谋逆,断不可等闲视之。”
见李贤一派的不以为然,狄仁杰赶忙出言劝谏了一句。
“开疆扩土,是民族生存之战,什么怀柔感化,全是自欺欺人,‘要土地,不要土著’的旨意是朕下的,朕自不惧人言,无须辟谣。”
“朕并不在意百年、千年后世人如何评价朕,朕在意的只是我大唐能永世辉煌,南洋重地只能由我大唐享有!”
别的区域,诸如西域、吐蕃、漠南漠北草原等,李贤可以实行较为温和的同化政策,那是因为这些地区就算是出了乱子,也折腾不起什么大浪花。
但南洋不行,那地儿不单是黄金水道所在,更是仅次于北美的最大粮仓以及重要资源的出产地,丁点乱子都不能出,斩草除根方才能长治久安。
至于骂名什么的,就当清风拂面好了。
“陛下,臣……”
狄仁杰说到底还是儒家子弟,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