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师,那就只能让正在辽东休整的陈东所部上了……
七月十三日,末时正牌。
平郭城北,第一集团军指挥部中。
一大群身穿草绿色新军装的将领围坐在椭圆形的会议桌旁,咋咋呼呼地喧闹着。
“司令到!”
突然,但听断喝声响起中,陈东已在几名亲卫的簇拥下,昂然从门外走了进来,肩膀上,四颗金星熠熠生辉。
“啪!”
刹那间,满屋子的将领全都站直了身子,齐齐立正敬礼。
只是,眼神却是难免各异。
这其中,无疑以第十二师师长贺万山的情绪最为复杂。
不奇怪,要知道当初在追随李贤时,他就已经是中郎将了,而陈东当时还只是名江湖游侠,白身。
可现在呢,陈东已贵为军中唯二的一级上将了,可他贺万山却还只是名小毛毛的中将师长。
这差距未免太大了些。
贺万山又怎能服气。
当然了,他不敢怪陛下不给机会,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运气不太行,屡屡错过了建功立业的良机。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他绝对不肯错过了去。
“诸位,陛下有旨,调我第一集团军第七师、第二十三师、骑十七师并第十二师过江平叛,第八师留守辽东,
陈东一向不喜欢废话,此时亦然如此,一开口就直奔了主题。
“各位将军,大家下午好,我是秦重,现在,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军情局所掌握的情报……”
陈东话音刚落,就见一名面相极其普通的中年将领从议事桌的末端站了起来。
他正是秦重。
“敌情,大家都已经清楚了,此番暴乱涉及十七县,大多处于山区,地形复杂,我军的重火力恐怕很难派上用场。”
“加之被乱贼劫走的军火数量不少,这一仗并不好打,各部断不可掉以轻心。
“现在,我命令:第七师为先锋,第十二师为后卫,第二十三师、骑十七师为中军,明日出兵,十日内赶到鸭绿江边,辽东舰队会掩护我军过江,散会。”
敌情虽已明晰,但,真等大军过了江,必然还会有变化,此时自是没必要多做预案。
陈东也就只是简单地安排了一下行军次序,便即结束了此番议事……
七月十四日,巳时过半。
平壤,安东都护府的后院主卧中。
随着一声轻微的呻吟响起,已昏迷了数日的王方翼终于吃力地睁开了双眼。
“老爷醒了,老爷醒了……”
一见及此,一名正在榻边服侍着的小妾顿时就惊喜地嚷嚷了起来。
“师长。”
“大都护。”
……
听得响动,聚集在院子里的一干将校立马全都涌进了房中。
“彦平,情况如何了?”
王方翼双眼略带一丝迷茫地环视了一下众人,视线最终落在了第三十师副师长兼独立骑兵旅旅长宋彦平的身上。
“一切都还好,大都护只管安心养伤。”
情况?
当然是已糟糕到了极点,就目下这等局势,已经不是安东都护府所能掌控得了的了——那些被劫走的武器装备足可武装一个半旅。
相形之下,第三十师目前才只有两个团完成了换装,更要命的是部队里新兵过半,训练水准堪忧,根本不堪一战。
别说平叛了,就连维持住平壤城不乱,都已很吃力了。
奈何,王方翼这身体根本经不起刺激,宋彦平又哪敢实话实说。
“呼……,被劫的军火还没找到对吧?”
彼此共事已四年余,王方翼又哪会不知道宋彦平的性子,只一听便知对方这是报喜不报忧来着。
“这……”
确实没找到——在王方翼遇刺后,全军上下大乱一片,等宋彦平出面稳住了军心后,那批军火就已不知去向了。
“能知晓军机的,就只有安东都护府中人,让军情局出面,彻查。”
军火没能及时找回,王方翼知道自己的军旅生涯算是彻底完犊子了,沮丧难免,但更多的则是浓浓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