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路行军数千里,却愣是没捞到一仗可打。
李言兵早就已是憋闷坏了。
而今一听李图鲁这般说法,他的眼神陡然便亮了……
“你这仗究竟是怎么打的,嗯?”
若说李图鲁看到伤亡报告是心疼的话,那,稍迟些拿到战损数据的颉跌利施可汗就是暴跳如雷了。
概因一场夜战下来,突厥军居然付出了近一万一千人的伤亡,算上百日里的战损,一天而已,就死伤了二万三千余人。
照这么个折损速度,全军最多再打个九天,也就该彻底打没了。
“兄长明鉴,唐贼的武器装备远胜我军,儿郎们已经是拿命在拼了。”
仗打成这般模样,阿史那瓌也真是无奈得很——兵不如唐军精锐,武器装备更是不在一个档次上,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可想。
实际上,若不是三军用命,只怕白天时,突厥军就该败了的。
“哼!”
颉跌利施可汗想发火,但却又发不出来,只因其弟所言全都是事实。
“兄长,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再打,我突厥汗廷的根基怕是就要毁了。”
“依小弟看,不若先上表称臣也罢,待来日,若我突厥汗廷后继有人,自然还有再起之可能。”
阿史那瓌是真被唐军给打怕了——自打李贤主政辽东以来,突厥汗廷就没能再讨到丁点的便宜,屡战屡败之下,国力越来越弱,已经到了山穷水尽时了。
“嗯……,此事再议。”
于草原人来说,打不过就降,很正常。
但问题是大唐如今在对待归附部落上,不再似乎往昔那般宽仁,不改汉性、入汉籍,根本行不通。
真若如此,那,突厥汗廷岂不是被连根拔起了吗?
这一条,颉跌利施可汗完全无法接受……
丑时过半,夜已是极深。
败退回来的突厥军各部都已是鼾声如雷。
偌大的营地周边,就只有几队巡哨还在往来巡视着。
却是都没发现三里开外处,一支大唐骑军已人衔枚马裹蹄地赶到了。
“快,把炮都给老子架好了,六发急速射后,炮营先撤,其余各部随我来,准备突击!”
暗夜中,目力难以及远,哪怕有单筒望远镜,也一样没用。
不过好在突厥军大营的围栏上插着不少火把,倒是不用担心判断不出目标所在。
李言兵也就只瞄了几眼,便已有了决断。
“轰、轰轰……”
唐军的新炮比旧炮要轻了十来斤,所采用的也不再是木架,而是铁架,轮子则是加装了轮胎的辐轴轮,无论是行军速度还是架炮速度,都比旧炮要优秀了一大截。
这不,一个营的炮兵拢共也就只花了不到五分钟时间,便已完成了架炮以及密位调整。
再然后,那当然是毫不客气地冲着突厥军大营便是一通狂猛的炮火覆盖。
“敌袭、敌袭……”
刹那间,整个突厥军大营都炸了锅,大量被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士兵四下乱冲乱蹿个不休。
“突击,突击!”
李言兵并未急着发起攻击,而是默默地心算着,直到炮兵已打出了五轮齐射时,这才一把抽出了腰间的指挥刀,向前便是一个虚劈。
“大唐威武,大唐威武……”
刹那间,七千余将士齐齐高呼着战号,有若潮水般向乱作了一团的突厥军大营狂冲了过去。
几队仓促间集合起来的突厥军巡哨试图上前阻挡,可惜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很快就被唐军的冲锋阵型所吞没。
突厥军营前那稀疏的拦马栅栏根本抵挡不住马刀的劈砍,很快,汹涌的大唐铁骑就已势若奔雷般地杀进了营中。
但却并未久战,也就只在其中穿梭了一个半圆,便即迅速再度突营而出。
等颉跌利施可汗集结起主力骑军从中营中杀出时,骑十七师连同炮营在内,早跑得没了踪影。
“混蛋,该死的唐贼!”
望着一地狼藉的左营,颉跌利施可汗气得差点没吐血。
奈何,此时的天实在是太黑了些,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他根本不敢派兵追击,除了暴跳如雷地咒骂连连之外,根本没任何的办法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