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司令,我师与第三十师结合部所在的第二道战壕处,发现有两名哨兵被人暗杀,死前身上伤痕累累,疑是遭了严刑逼供。”
卯时七刻,太阳虽尚未升起,天却已是大亮了。
一夜未眠的石仲元正在总指挥部里忙着调兵遣将,以封堵时不时被联军的不间断狂攻所打出来的豁口。
冷不丁却见一名参谋匆匆赶了来。
“哦?还真有老鼠摸进来了,命令:后方各部即刻全面戒严,让胡翼生即刻率军属侦察营、警卫团一营出动,务必全歼这群老鼠。”
尽管早有预料,可真到了能确定西域军渗透部队已经混了进来时,石仲元额头上的青筋还是不免为之狂跳不止。
概因这么些老鼠可没那么好抓,一旦没能及时抓住,那,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报告大队长,金雕他们回来了。”
唐军阵地后方不过五百米开外处的一座小村中。
周元鹏正自盘坐在地上,用匕首刻画着地图。
突然,虚掩着的门已被一名哨兵推开。
“嗯,让他们进来。”
周元鹏没抬头,依旧只管刻画着尚未完成的地图。
“大队长,情况有些不太妙,我们在通过前方小桥时出了意外,西门副队长所讯问出来的口令不对,若不是我等抢先动手,干掉了五名哨兵,只怕都回不来了。”
哨兵应诺而去后,一名身材壮硕的中年人已疾步抢了进来。
他真是西域军特战大队第一小队的队长金雕。
“嗯?”
一听这话,周元鹏顿时便惊诧地抬起了头来。
不为别的,只因往左、右两翼侦察的几个小组都没出现这等问题。
“会不会是叛军已经换过口令了?”
金雕显然也有些个不明所以。
“不好,叛军用的应该是多重口令,我们暴露了,快,集合队伍,向左翼撤!”
能被李冲委为特战大队负责人,周元鹏自然不是等闲之辈,瞬息间就已想明白了事情的关键之所在……
“报告胡参谋,村中已无敌踪,只发现五名土著老者的尸体,全都是被扭断脖子而亡。”
周元鹏等人方才刚撤走不到五分钟,大批的唐军士兵就已赶到。
理所当然地扑了个空,不得不将此令人遗憾的消息汇报给了一名独眼上校。
此人正是远征军总指挥部参谋胡翼生。
他本是特战团上尉排长,后随林三石调入山地师,在平灭南诏叛乱时,一只眼被射瞎,本应退出现役,但却被石仲元留下,出任第六师侦察参谋,累功晋升到了上校军衔。
“嗯。”
对这结果,胡翼生一点都不感到奇怪——特战队通常都是属泥鳅的,哪怕西域军的特战大队不过只是唐军特战团的仿制品而已,可也同样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不过,要说有多难么,胡翼生可不觉得。
在随手回了个礼之后,他便即稳步走进了村中,一只独眼快速地扫描着周边环境。
很快,他就有了发现——村子左侧,一块已经干涸了的菜地中,明显有枝叶拖拽的痕迹。
那,无疑是有人以此来扫灭脚印。
不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很显然,能干得出这等事的人肯定就是那群老鼠。
左翼是第三十师的防区,在溪流北岸,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目标,当然了,守御也相对薄弱了些。
若是西域军的特种大队要想趁乱找个空子逃回去,那,倒是不难。
不过,在胡翼生看来,对方好不容易才混了进来,那是怎么都不可能轻易就逃了回去。
很显然,他们还是会设法混过溪流。
如此一来,一网撒下去,肯定能大有收获。
“张营长,你们警卫营即刻派出一个排封锁我们来时的小桥,其余人沿着溪边向上游跑步前进,沿途拉开警戒线,并迅速堵住第二座木桥,不管什么口令不口令的,在胡某没到前,任何人不准过溪。”
“敢靠近溪水十米之内者,先警告,警告不听,那就一律当场正法,其余人跟我来!”
想明白了关键之后,胡翼生自是不会有丝毫的犹豫,紧着便连下了数道命令……
胡翼生判断的一点都没错——在率部匆匆撤出了村子后,西域军特战大队一路小心地清掉了脚印,而后便即往第二道石桥处赶了去。
只是,因着担心惊动了唐军,他们并没敢撒腿狂奔。
结果便是才刚要设法接近石桥时,警卫营也已差不多同时赶到了。
“大队长快看。”
一见及此,一名眼尖的特战队士兵当即就惊呼了一嗓子。
“不要停,继续往左边走,到运河附近再说。”
只瞄了眼警卫营的动向,周元鹏立马就判断出这拨唐军是冲着他们来的,眼睛不由地便是微微一眯。
值此大战正酣之际,被唐军士兵们押解着往前线运送弹药的民壮自是不少,桥这么一被堵上,现场难免大乱。
故而,警卫营的官兵们还真就都没发现西域军特战大队的行动,都只顾着维持秩序了。
但,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