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华接口道:“要不我陪皇上先去书房看画,梁大官到外面去买衣服行不?买老板的衣服,梁大官你自己买管家的,我呢,不用买,穿这身就行”。
梁师成心想,主意倒是好主意,可皇上急着出去,能同意吗?正看着皇上的脸想着呢,皇上说话了:“只能这样了,梁师成你快去买,别磨磨蹭蹭、娘娘们们的了”。
梁师成说一声:“哦是!这就去这就去,不磨蹭不磨蹭”!说着,就如离弦的箭,射了出去。
徽宗带着光华又回书房去看画。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梁师成买回来两套衣服,直接来到御书房。换好了,徽宗上下地打量着,问:“咋样,这样该象老板了吧”
两人齐说:“象,象,真象个大老板!”
徽宗又指着梁师成说:“哈哈,小梁子这样儿,倒挺象管家呢。出去之后,可别忘了称呼哦!”
两人应道:“是,皇上,记住了”
徽宗立即纠正道:“错了,叫老板,从现在起我就是老板了。再叫一遍”。
两人只得重新叫过:“是,老板,咱们起程吧”?
“起程”!徽宗意兴盎然,故意尖声尖气地说着,还学着戏台上小生的样子,扭动腰肢、撩起袍脚,一扭一扭地走出了房门。
谁料刚出门,梁师成就叫道:“老板,且慢”!
徽宗止住脚步,回身看着梁师成:“怎么了?”
“从哪里走啊?要走大门可出不去的呢”。梁师成说着,皱起了眉头。
是啊,从哪里走呢?怎么才能顺利出去呢?这皇宫大内的侍卫一道又一道,全是御林军兵士;最里面的侍卫都认识皇上和梁师成,而外边的警卫却不认识。不管哪道岗,只要一查,还能出得去啊?
徽宗说:“梁师成,你给我也弄一张腰牌不就得了”?
“腰牌好弄,可就怕他们认出您来,就得向太后和宰相报告,那样咱还能出去呀?”梁师成挤眼弄眉、一脸愁相。
徽宗一听,就有点着急,两手一拍,跺了一下脚,“唉!当皇上有什么好?出去听听小曲、逛逛街都不行!这么说,没法子出去了”?
梁师成和杨光华都低着头,听着徽宗粗重的喘气声,看着自己的脚面子,一言不发,场面陷入了寂静和沉闷。
徽宗板着脸对梁师成说:“梁师成!你不是特别聪明机灵吗?我什么都不管,只管要你想办法把我们带出宫去。你要是做不到,我就不要你了!”
梁师成一听,也急得面红耳赤,举起拳头打自己脑袋,嘴里嘟哝着:“那怎么办?怎么办?”。
场面又陷入了寂静和沉闷。徽宗急得象热锅蚂蚁,在房间里团团转,转到梁师成后面的时候,还挥起拳头对着梁师成比划了一下;梁师成和杨光华大气也不敢出,只缩着脖子低眉顺眼地偷偷瞟着徽宗的一行一动。
如此闷了半天。突然,杨光华问:“梁大官,宫里有通往外面的小门吗?比如送菜送粮的小门。”
“哎呀,有啊”!梁师成象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清醒了一样,惊讶地叫道。可这“啊”字才刚出口呢,就又噎了回去,说:“可是,那小门都是下人走的,皇上怎么能走?不行,肯定不行”。
“嗨!你真够婆婆妈妈的,管谁走干么呀?只要能出去就行。那里有看门的吗?”徽宗显然又兴奋起来了。
梁师成答道:“有一个,但不是军人,是内侍省的内保人员,我认得他们。倒是不用担心他们会拦,到时候他们只要一看到我,就不会问的”。
“咦!这不就得了?杨光华,还是你头脑好使!”徽宗高兴得拍了一下巴掌,笑了起来。
光华说“哪里呀,是皇上运气好,做啥事都能心想事成啊”。
梁师成接口道:“就是,还是皇上洪福齐天!咱走吧?”
“走啊,还迟疑什么?快,梁师成带路!”说着,徽宗就大步流星,跟着梁师成,杨光华则跟在徽宗后面,三人一线,向后宫方向快步嫉走。
三人快到皇宫后院的后门时,手执长矛的两个守门人一看三人的打扮不象宫里人,就把长枪往上一举,又横着架到一起,挡住了去路,喝问到:“什么人,干什么去?”
徽宗本能地往后一退,停下了脚步,低着头,举起手用袍袖挡住脸,等待梁师成应对。
只见梁师成往前两步,靠近两个守门人,把玄色方顶毡帽往上一推,拉长声音问道:“怎么了?连我都不认得了?把眼睁大点,好好看看”!
梁师成话音刚落,左边的守门人便颤着嗓音说道:“哎哟,原来是梁大人。才刚没看出来,失礼了失礼了”!说着,便向后而退。
梁师成不忘缀上一句:“嗯,真懂事!回来再赏你们哈”!说罢,便昂首阔步在前、徽宗和光华紧紧跟着,走出后院大门,直奔牡丹棚。
牡丹棚是京城仅次于樊楼的娱乐场所,因地处御街中段,离皇宫较樊楼远,但比其它所有的都近,加之房间宽敞且装修豪华,又有几个漂亮、弹唱水平高的歌姬,因而吸引了东京城许多达官贵人、巨富商贾和风流文人,当然也不乏地痞无赖之流。一年四季、一天到晚,常常是顾客盈门,很少有门前冷落车马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