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聪慧,也太深沉。
赤骊打了个响鼻,陈白彦这才注意到它,抱着它的脑袋蹭来蹭去:“我的小美人又回来啦,可想死我了。”
沈独把剥好的土豆递过来,开口道:“难为你们在这等了半宿,回去睡吧,我和阿瑾很开心。”
这三个少年都还怀着赤子之心,对朋友关怀备至,能在这样的雪天里等他们归来,难能可贵,沈独是打从心底的开心,所以露出了不常有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啊,等了一晚,是该回去休息。”
等到了人,自然也就没什么事了,陈白彦打折呵欠牵着赤骊走了,宋瑜瑾一手握着还在发烫的土豆,一手被沈独牵着,浑身透着一股暖意。
一段时间没有人住的房间还保持着整洁,沈独点亮蜡烛,空荡荡的房间一瞬间被照亮,却还是散发着寒意——御马监没有地暖也没有炭火,想要取暖就只能自己砍柴来烧。
好在前几个月沈独就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天,提前劈了柴存好。
宋瑜瑾坐在床边,忍不住抖了抖肩膀,沈独从墙角的木箱里拿出一块纯白的毯子披在她身上。
入手的毛毯顺滑光亮,轻柔保暖,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是什么?”
“雪狐皮做的毯子。”沈独解释道,“怕你冷,我让贺子轩送过来的。”从前他瞒着自己的实力,这些事不会透露给宋瑜瑾知道,但现在没了避讳,让那边的人送点东西过来实在是易如反掌。
宋瑜瑾想说什么,被沈独打断:“你坐一会,我去生个火,有什么待会再说吧。”
宋瑜瑾果然安静了,沈独出门去,不一会就端着个铜盆进来,里面架着几根木柴,火星噼里啪啦作响,不仅带来了光亮,也带来了温暖。
沈独把火盆放在窗户边上,开了一条缝,呼呼的寒风顺着缝隙吹了进来,沈独又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的是冒着气得热水,他蹲下,拿起宋瑜瑾的脚。
宋瑜瑾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不是说我给你做饭打洗脚水吗,我正在做。”沈独笑的温柔,他仰起头注视着面前的女子,如墨的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情意,似乎能把人溺毙在里面。
宋瑜瑾嗔怪道:“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还就当真了啊。”
“你的话,我都会放在心里。”沈独为她褪去鞋袜,露出一双白嫩的玉足,像是贝壳一样漂亮的指甲带着微微的粉色,足尖在他的视线里不安分的蜷了起来。
宋瑜瑾看着沈独低着头认真地为自己洗脚的样子,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笑来。
沈独就像是后脑勺上长了眼睛:“很开心?”
宋瑜瑾嗯了一声:“除了我娘小时候为我洗过脚,你是第二个这么做的人,你不怕别人笑话你吗?”在平常人家,女子为丈夫洗脚是天经地义,可男子为妻子端洗脚水,却真的罕见。像他们这样养尊处优的世家女子,什么事都有下人动手,也很少亲自动手做这样的事,更别说沈独了。
“做这种事情有什么可笑的。”沈独把宋瑜瑾塞进被子里,端着水出去了,再回来的
时候就爬上床和宋瑜瑾挤在一张毯子里。
宋瑜瑾的脚被沈独的腿笼住,温热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过来,宋瑜瑾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让贺大哥送东西过来了,你不怕被人发现吗?”御马监人多口杂,这些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难保不会被人察觉出不对。
“我只是不想你受苦。”沈独的声音有些低沉,“你本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住在这种简陋的地方,挨冻受寒,没有下人,没有漂亮的衣服和首饰。”
今天陪着宋瑜瑾回到宋家,谢瑛容看到在外奔波受累的女儿,一下子眼泪就下来了,拉着宋瑜瑾嘘寒问暖,话里话外希望她这个冬天留在家里,有丫鬟伺候,还有新打的首饰珠钗,不必跟着沈独在御马监受苦。
在宋瑜瑾拒绝以后,谢瑛容还不死心的想送几个下人过来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宋瑜瑾以不合规矩推脱了,惹得谢瑛容对沈独都有了几分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