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独带着宋瑜瑾一路疾驰,刚进大门就喊:“贾郎中,快来看看阿瑾!”
“怎么了怎么了?”沈独那要吃人的口气实在是不妙,和张叔在小酌的贾郎中慌慌忙忙跑了出来,就看到沈独把人抱着进了房间,赶紧跟了过去。
沈独把人放在床上,刚要起身,就被宋瑜瑾拉住了。
“别怕,我不走,让贾老头给你看看,有没有受伤。”沈独一看到宋瑜瑾红着的眼眶就乱了阵脚,手忙脚乱地又是哄又是道歉,看得贾郎中不耐烦了。
“我说,你到底是喊我来看病,还是来看你们小两口恩爱的?”
“咳”沈独让开位置,让他给宋瑜瑾好好检查。
贾郎中看她脸色不太好,脚也一直没动过,掀起裤腿,就看到她膝盖又青又紫:“怎么了这是,弄得这么狼狈?”
宋瑜瑾心情低落:“不小心摔的。”
“那你得不小心到瞎了眼,才能摔成这样吧。”贾郎中看了看,回去拿了瓶膏药过来给沈独,“先用冷水敷一敷,然后热水敷半个时辰,在涂上药使劲揉,不要不忍心,淤血揉开了才好得快。”
萧曼也走了进来:“我听说阿瑾出事了,她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沈独胸口的那一口气忍了一路终于爆发了,第一次朝萧曼发火:“我不是说让你好好照看着她,你还让她被那个女人带走!”
萧曼脸色一僵,讷讷道:“翩然说会保护好她,我没多想就…”
“你别这么和萧曼姐说话。”宋瑜瑾拉了他一把,沈独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喘着粗气,胸口起起伏伏,片刻之后才压抑住怒火,转身抱住了宋瑜瑾。
“对不起,都怪我,我应该亲自看着你的。”宋瑜瑾受到伤害,他比自己受伤还难过,早知道他就应该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去哪都把人带在身边,只有自己来保护她才安心。
萧曼看沈独的状态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再看到宋瑜瑾的伤,满心自责:“对不起阿瑾,是我大意了。”
“不怪你,翩然说话似真非假,连我都被她骗了,更可况你们认识那么久了。”从几次照面不难看出,翩然和萧曼的关系不错,萧曼会相信她也情有可原。
贾郎中又道:“还有一件事,我发现夫人身上有股阿芙蓉的香味。”
贾郎中话音刚落,萧曼就白了脸,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身子一软就跪倒在宋瑜瑾面前。
沈独的脸瞬间青黑,周身寒意弥漫,他像是被逼到了绝境,怒火无处发泄,最后一拳打在床头的矮柜上,红木柜顿时四分五裂。
“萧曼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萧曼摇头,坚决不肯起来,宋瑜瑾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沈独,沈独只是把她搂的更紧些,两侧的咬肌紧紧绷着,一语不发,宋瑜瑾靠在他身上也能感受到他身上僵硬的肌肉,显然气到了极致,只好在他胸前蹭了蹭。
贾郎中又接着说:“夫人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比如说提不起力气,或者对外界的反
应迟钝之类的。”
“我没什么感觉,就是…就是心里没多少生气的感觉。”宋瑜瑾也觉得奇怪,以她的性子,翩然这么害她,她绝对会当场讨回来,可她却不太计较,仿佛心底总是泛着一股,说不清的愉悦,压过了其他的情绪。
“这就对了,夫人受了阿芙蓉的影响,接下来的这几天情绪会有起伏,你多照看些,别让她大悲大喜。”
“阿芙蓉是什么?”宋瑜瑾忍不住问。
萧曼愧疚道:“阿芙蓉就是做极乐散最主要的一味药材,能让人神思恍惚,飘飘然然,翩然一直在用这个东西,我几次提醒她,她也不肯断了,没想到现在还用到了你身上。”
极乐散宋瑜瑾听沈独提起过,想起萧曼对翩然的香炉讳莫如深的态度,还有马车上那呛
鼻的香味,她就知道自己是在那时候着了道了,怪不得,许远来捉她的时候,她虽然能跑,却总觉得没什么力气。
“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置的。”
沈独点头,看了萧曼一眼才开口,语气又冷又硬:“以后不许她再踏入这里一步,你和她也不要再往来了。”
“我明白。”萧曼苦笑,“我总想着她可怜,却忘了她早已不是当年的翩然了,我一时心软害了阿瑾,对不住。”
一直沉默的贾郎中开口:“小曼,阿瑾是小朗的妻子,别因为外人伤了家里的和气。”翩然那丫头是可怜,可谁也没逼着她变成这样,萧曼念旧,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多有迁就也没什么,可她这次害了宋瑜瑾,就太过分了。
萧曼点头:“我知道了。”
她正对着宋瑜瑾,可以看到她腿上的伤口分外狰狞:“我做错了事,甘愿领罚,是我没有尽到保护你的责任,你怪我,怨我都是应该的。”然后又看着气鼓鼓的沈独,“我发誓,这是唯一一次犯错,今后我会把阿瑾当做沈家的主人去看待。”
“萧曼姐,没有这么严重。”
“不,这是应该的。”贾郎中阻止了宋瑜瑾的动作,“你是沈家的女主人,他们早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除了沈独和他的妻子,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沈家的战士,他们的使命就是守护沈家,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