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元恺满腹憋屈,恨不得把那监军拖出去斩首示众的时候,一个消息送到了他手上。
尧国的太子居然来了大胜关。
“这尧国的皇帝,看起来不怎么聪明的样子。”萧元恺笑了,“听说他没有几个儿子,居然敢贸贸然把太子送到边关来,是嫌这个儿子太碍眼了吗。”
萧元恺不知自己无意中猜对了赵敬光的心思,叫来那错,商讨计策。
那错这段时间一直在养伤,只是面色还有些苍白,单看外表是个俊朗的小伙,因为上次失手被擒,一提起大胜关他的神色就有些阴沉,一直想着要一雪前耻,得知萧元恺有意生擒赵明义时,当即请命前往。
“你上次失手,沈独一定有了防备,你想再次潜入大胜关难上加难,我们最好是能收买一个尧国人为我们做事,能抓到尧国太子最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和尧国皇帝谈判,让他拿钱财,城池来换他儿子的命,要是不能生擒,让他死在大胜关,挫挫沈独的锐气也是好的。”
那错心有不甘,要是不能亲手洗刷耻辱,他脸上无光:“只靠一个尧国人无法保证万无一失,上次就是那个会易容的女人坏了我们的大事,我们也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找个会易容的人,改头换面之后,以尧国人为内应,把他们的太子给偷出来!”
萧元恺对那错十分倚仗,并没有因为一次的失误而责怪他,对于那错的主意,觉得十分可行,立即就让人去策反一名大胜关的百姓。
大胜关内,萧宅。
沈独把捏碎的蜡丸递给赵明义:“你那个好弟弟,真是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特意把你在这的消息传到了北翟去,现在的北翟军营了,恐怕个个都摩拳擦掌要拿你的人头立功呢。”
哪怕早知道两人早已就无法和睦相处,可纸条上的内容还是让赵明义心底生出凉意:“小时候,太傅常常教我‘人伦为端本之要,义不后君、忠不忘国、父慈而教、子孝而箴、兄友而爱、弟恭而和’,可笑我谨记心间,一刻不忘,却最终换来一个父不慈,弟不恭的结局,太傅也从未教过我,如此这般,我又当如何。”
他心里实在是愁闷得很,多年的孺慕之情,兄弟之情,皆被全部否定,这样的打击,不是一时半刻能够缓过来的。母后缠绵病榻,常乐自己还是个孩子,太子妃又不懂局势,他身边竟找不到一个可以倾吐心中困苦的人,甚至还不能在人前露出丝毫软弱的姿态,长时间的压抑终于在这一刻达到了极限,忍不住说出了出来。
陆楟之唾弃自己家那个糟老头子,把多好的一个苗子,教的古板沉闷,不知变通:“殿
下,古话有云,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胜利者只有一个,竞争在所难免。”
“如果是光明正大的竞争我自然心服口服,可自家兄弟何必手足相残,非要致对方于死地不可,甚至不惜勾连敌国,弄这些歪门邪道,殊不知这是与虎谋皮!”赵明义最担心的是,赵明旭现在能够为了铲除异己而给北翟传信,难保将来不会为其他的利益作出更多无法挽回的事。
沈独一直默不作声,生再多的气也无济于事,要是自家弟弟做了这种事情,他一定打得他连爹娘都认不出来,打到老实为止。
这时,窗外突然飘来一阵断断续续的琴声,嘈嘈杂杂,曲不成调。
赵明义一怔,能在沈独院中抚琴的,除了宋瑜瑾不做第二人想,他来大胜关这么多天,一直住在将军府,仅有的几次见面也都仓促得很,终归是令他心折的女子,哪怕只是想起,还是能够激起涟漪。
沈独已经打开了窗户,扫开了积雪的院中,石桌边上,宋瑜瑾一身浅丁香色衣袍,抱着暖炉侧对着他们而坐,听夏凑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她眉开眼笑,犹如琼枝堆雪,盈盈生辉。
对面是埋着头苦练琴艺的马秀儿,她的十个指头就像是有根筋扭着一样,反应慢半拍,再简单的曲子也能弹得磕磕巴巴,简直不堪入耳。
沈独唤了一声。
宋瑜瑾回过头来,明丽的脸上笑容灿若朝霞:“你们谈完啦?我让下人准备饭食?”
“我们只是想看看谁这么有本事,能把怡情静心的琴弹得让人神短气浮。”沈独揶揄道,“我还怕是沈夫人琴艺不精,在客人面前丢丑。”
马秀儿脸色涨红,恨不得有个地缝给她钻下去,心里不住腹诽,这个沈独嘴巴也太毒了吧,自己这几天又没有得罪他。
殊不知这段时间宋瑜瑾每天教她读书习字,不常在沈独面前出现,沈独自觉受到了冷落,心里早就记得一清二楚,但又不能做什么,只能抓住机会就耍耍嘴皮子上的功夫。
“你们在书房谈什么,看起来不太顺利的样子。”就连一向好脾气的赵明义都面有郁色,难不成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咱们的太子殿下在为了兄弟阋墙而不高兴。”马秀儿也见过赵明义,所以沈独也不避讳,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宋瑜瑾听着,帮马秀儿指正了几个音,缓缓道:“别人是好是坏,我们做不了主,但自己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全凭本心,殿下莫要在波诡云谲的修罗场里,忘了自己的初心即可。”
赵明旭心性狠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