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有点郁闷, 问家里人:“怎么不拦着呢?”
她跟陶主任的冲突家里人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起码知道两人不对付,就不该让老人家跑去呼市。
哪知道阿妈叹口气:“人家本来请的是你达卡爷爷, 他不乐意去,你爷爷就说他替达卡爷爷去吧, 你阿爸拦着, 他就发脾气,你阿爸没办法就说也跟着去, 人家不让啊, 还得自费,你爷爷就说别浪费钱了,他一个人去。”
阿爸也很无奈:“算了, 就当去散心吧, 说是去五天,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后天就能回来。你爷爷身体还不错, 就算你跟陶主任有过节,他也不可能为了那点事为难老人家吧。”
萨仁可不敢保证, 人要是恶起来可是没下限的, 她确实伸脚绊了陶主任, 虽然是他太可恶, 但毕竟先动手的理亏,陶主任一定会记仇,万一知道达愣爷爷的身份,难免会找事。
“我去接爷爷吧。”
“用不着,其他嘎查也有人去了!到时候就一块回来了。”
萨仁想说阿爸阿妈心太大,不过想想达愣爷爷常说他也是闯荡过的, 应该也不用太担心。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去趟呼市,程支书让小李来喊她:“萨仁,程支书让你快去,呼市有人打电话找你,好像是那个刘干事。”
萨仁一听是呼市打来的,小跑着就去了,阿爸阿妈也急了,他们是拦不住,不是真心大,也怕是老爷子出了事,就跟着去了支部。
他们赶到时那边正好又打过来,萨仁接起电话:“你好,刘干事吗?我是萨仁。”
“萨仁啊,可算找到你了,达愣爷爷跟你是什么关系?”
还真是老爷子出事了啊,萨仁心中一紧:“那是我爷爷啊。”
“亲爷爷?”
“对啊!”
“哦,我还以为是按辈叫的,他刚才打了人被送去派出所了。”
“啊?”萨仁傻眼,老爷子还真是闯荡过的,这脾气哟!
她尽量语气平和地问:“您当时在场吗?我爷爷打了谁?打得重不重?”
刘干事觉得这家人许是见惯了这场面,反正听着人家挺淡定的,她也不由佩服起来,“你家老爷子拿搪瓷缸子砸了陶主任的头,当时就头破血流了,直接就给送医院了,本来曾主任说你家老爷子一把年纪了,又是客人,不想让派出所介入,可陶主任不干啊,他躺在医院喊晕,非要惩治打人者,这不就给抓进去了嘛。”
萨仁一听,好嘛,果真是陶主任,他如果知道那是自己爷爷,肯定不会罢休啊。
“那您知道是哪个派出所吗?”
“城区派出所!离市委最近的那个。”
萨仁苦笑,行吧,都是老熟人了!
“好,我知道了,多谢您相告,等事了了,我再去给您致谢。”
刘干事见她这么客气,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哈哈,其实去你们那时,我也看不惯陶主任,大家说什么他都不听,特别霸道,可我们也没办法啊,官大一级压死人,你说也不知道会上说了什么,他就跟你爷爷吵起来了,你要是在市里认识人就赶紧打电话吧,老爷子年纪大了,关到里边怕受不了。”
“行,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那边声音不小,阿爸阿妈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现在是一脸焦急,程支书和小刘队长也在旁听,程支书是真跟着着急,小刘队长却轻笑一声,说了句:“这可真是一脉相传啊!”
萨仁挑眉,推开想说话的阿爸,跟小刘队长说:“没错,我家就是一脉相传,而且现在都有点气儿不顺,你是想领教领教吗?”
小刘队长面上装出鄙视的样子,可被她眼神一扫,不由怕了,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强撑着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程支书就说:“别理他,你跟你阿爸赶紧去呼市吧。”
“不用,我一个人去吧,还快点。”
阿爸阿妈同时说:“不行!”
“怎么不行?阿爸要是跟我去了万一也跟着冲动起来怎么办,我还得拦着他,再说票也不好买,我一个人路熟,也不用耽搁,今晚擦黑就能到。”
不管阿爸阿妈怎么说,萨仁就是不带他们去,也不带大李小李,这是她家的事不是公事,带着还得给他们掏路费,不划算。
把程支书给气的,票怎么就不好买了,查的又不严,先上去再补票也行啊,居然还惦记着路费?
“我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划不划算?路费我给你出,不带你阿爸就带上大李跟小李。”
“谁也不带,放心吧,我坐火车能出什么事。程支书,我知道你最信我了,你帮我劝住我阿爸阿妈就行。”
萨仁说完,回家拎起还没拆开的行李就骑马跑了,先去乌市,寄存了马匹,再坐车去呼市,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等她赶到呼市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这时候去派出所也肯定见不到人,她干脆就住到了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