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不喜欢陶主任, 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一是看他行事作风不对,二是直觉告诉她这人不是好人。
可她再也想不到陶主任会有这种恶心事, 更想不到他家里一摊子事,居然还跑去草原上作威作福, 还敢装晕赖在医院里。
这还真是够猖狂的, 她不免问:“我听说他是某位开国元老的表侄,大家都挺敬着他的。”
老李皱眉想了想:“以前我好像也听谁提过这么一句, 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不过确切是哪位我也不太清楚。”
“能帮我查查吗?”
老李上下打量着她:“你不要发疯啊,把这些事抖搂出来就够他喝一壶的了,你爷爷的事也自然迎刃而解, 干嘛惹事。”
“我没想惹事, 就是觉得太猖狂了,我真不信这事没一个人知道,居然没人举报他!”
老李苦笑:“行, 我帮你查,不过你这个疑问等见到他媳妇就明白了。”
“啊?”萨仁疑惑地看着老李, “她媳妇确实可恨, 那个农村小姑娘是她媳妇找的, 可那个已婚妇女总是陶鑫自己找的吧, 他身边就没人知道这些事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向你一样整天支愣着满身的刺。”
萨仁对这评价有点无奈,她自然是想天天高高兴兴,顺顺利利的啊,可这妖魔鬼怪非要蹦跶到面前,她能怎么办。
萨仁打听清楚了羊绒厂的位置, 又问了那姑娘的名字,第二天给爷爷送过饭就找过去了,老李说陶鑫媳妇一天只中午送一顿饭,晚上的时候就把这姑娘接到家里帮着带孩子,可能是因为陶鑫住院了,怕有人到家里来慰问,这才在白天把这姑娘安排到了废弃的仓房里。
萨仁还担心昨天两个孩子妈打过架,今天这姑娘会不在,结果人家还真在,见萨仁敲门进来她吓了一跳,也不敢看萨仁。
只小声说:“你是不是走错了,家属院进大门右拐,这边是仓库。”
萨仁走进屋里只觉得一股子寒气,再看看简陋的屋子,铺了草席当床的桌子,她心里难受极了,这姑娘太可怜了:“你刚生完孩子,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做下病来以后一辈子受苦。”
那姑娘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我生过孩子!”
萨仁无语极了,指指她的胸脯,这不是很明显嘛。
“我认识陶鑫,他现在病了,在医院里。”
这姑娘嗯了一声,表情漠不关心,萨仁心里就有数了,这位对陶鑫绝对没感情,也不知道怎么被坑得这么惨。
“你只能晚上见你的孩子吗?”
“你到底是谁?”这姑娘戒备心还挺强的。
萨仁也不再绕弯子了:“我知道你叫李红花,今年才十八岁,来呼市招工的,你跟陶鑫的孩子不是你自愿生的对不对?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我帮你找人给你做主。”
“没用的,他家权力很大。”李红花缩着脖子说。
“不过是农业局的一个主任,能有什么权力。”
“不是他自己,他上边有人,在中央当大官的。”
在中央当大官的最爱惜首尾,绝对不会有这种蠢亲戚,萨仁此时更觉得陶主任在狐假虎威。
“放心,我上边也有人!”萨仁的语气笃定,眼神恳切,“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自愿的,一定受了很多委屈!红花,你可以相信我,只要你信我,捅破天我也帮你。”
“你上边也有人?”李红花被她的语气打动,萨仁坚定地点点头,一点也不心虚,主席曾发表过为人民服务的演讲,后来又多次提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他就是上边的人!从这个角度来说她并没有撒谎。
李红花信了,然后哭了:“我是来招工的,结果没招成,出来的时候碰上刘婶子,她说一看我就觉得有缘分,说舍不得我走,要给我说情让我进厂当临时工,我想着临时工也行啊,只要管吃管住给工钱就行,哪怕工钱不如正式工多也没关系,能养活我自己就行了。”
“刘婶子就是陶主任的媳妇?”
“没错!我当时真以为她是好人,跟着她办了手续当临时工,结果厂里没地方住,她就说让我去她家,她家两间屋子还有客厅,有我的地方。我当时叫他们叔婶,以为遇到了善心人,又见他们没孩子,就更以为他们把我当自己的孩子了,我还想着以后赚了钱孝顺他们,结果有天半夜,刘婶子说去上夜班,陶主任就,就……”
萨仁叹口气:“就欺负了你?”
“对!他欺负了我……”李红花又呜呜哭了起来。
萨仁无奈道:“刘婶子在后勤工作,根本没有夜班。”
“我当时没多想,后来也想明白了,就是他们两个想让我给他们生个孩子,刘婶子给我道歉,说陶主任喝多了,说这事不能闹大,闹大了我们两个都得被拉到大街上当破鞋被人吐吐沫,我就怕了,后来陶主任还想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