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幼甜抹了把脸把残存的睡意赶走,她打算从今天开始结束生病状态,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什么都没有地待在这狭小的杂物间无趣之极,甚至会令人心情压抑,她并不想让自己继续受这种折磨。
虽然世界意识让她知道自己要走剧情,但剧情里并没有提及到原主发水痘这一茬,这就意味着她可以钻空子,把‘水痘’蝴蝶掉,毕竟当时原主只是身上起了几颗水痘,继母何淑娟他们都没有仔细辨别,就把她关在杂物间里‘发病’了,所以这个时候她出去说是误会,他们估计也不会执着要探究。
只是,她看了眼原主姥姥买给她的大红色边框镜子,望着镜子里那粉嫩白皙的脸,想了想,从原主的行李箱翻出了她搭火车时戴的细棉布做的口罩,又把厚重的刘海扒拉着遮好,这样一来,整张小脸差不多都被挡住,只余有一双水润的眸子露在外面。
衣服则是换上了的确良长袖衬衣和粗布长裤,本来这个年代乡下的衣服还是偏大了做,原主来投靠亲爹后又觉得自己是寄人篱下格格不入而思虑不已,身材消瘦了许多,衣服穿在身上显得宽大不已,裤头还得再勒紧一小寸,真是又大又土,再微低着头,妥妥的村姑无疑了。
就这样吧,艾幼甜借着镜中打量自己一会就接受了这幅装扮,毕竟比起爱美,她更不想崩了人设遭电击。
厨房里还传来着动静,这代表何淑娟没那么快做好饭,于是艾幼甜先把口罩解下来简单绑了下头发,便拿起桌子上的漱口杯和牙刷,打开桌子旁边水桶的盖子盛了一口杯水,随后在另一个陈旧的桶里刷牙——没办法,何淑娟为了不让她的水痘传染到家里其他人,杂物间都是上锁的,吃喝拉撒都要在这房间里解决,这能用来洗漱的水桶还是她跟何淑娟争取的,不然她没办法忍受对着恭桶刷牙洗脸或者干脆不刷牙就吃饭,她真没那么不讲卫生。
何淑娟当时顿了顿,没有说什么却在当天中午下班后给她带了一个水桶,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废品收购站找来的这么旧还缺了小半边口子,但就这一点艾幼甜对她的印象便好了许多,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何淑娟这个继母对她这个原配妻子留下来的孩子没有亲情和关心是正常的,能答应她的要求也不算刻薄了,没见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亲爹这几天都没来看过她一眼麽?
艾幼甜怎么说都比原身大几岁又不缺爱,自然能够比较平和地看待何淑娟。
‘叩叩。’房门敲了两声,何淑娟说了句‘我进来了。’便自顾自拿钥匙开门推了进来,像往常那样把碗筷放在桌子上就打算离开的,却在发现艾幼甜一改往常躲在床上,反而是穿戴整齐站出来之后意外了下。
“何、何姨。”艾幼甜学着原身那怯懦又胆小的模样,小心翼翼的飞快瞥了何淑娟一眼又低下头。
这模样打破了何淑娟第一眼看见艾幼甜那种莫名的惊艳感,她只把那归结为眼花,对这样小家子气的艾幼甜恢复了平常的淡漠——出门在外她会稍加伪装一下,私底下何淑娟并不愿勉强自己做个慈母,反正她也不是她亲妈。
“什么事?”
“我、我好像不是出水痘,除了第一天有些痒,这两天都没事,手臂上那几颗痘痘也不见了。”艾幼甜说着把原先出了几颗水痘的手臂伸出来,撩起一段衣袖,上面却是没了水痘。
只是何淑娟却被继女那白皙光滑的皮肤吸引了眼球,直到继女像是受惊般快速放下袖子抽回手才反应过来,心里想的是虽然继女生活下在乡下但她姥姥建国前却也是做过官家小姐大丫鬟的人物,骨子里还重那些规矩比较讲究,外孙女常年长袖长裤不露出来养了这身白皮也是正常,那张脸倒是有些必不可免晒到了,她隐约记得她脸上皮肤没那么好,但到底是个啥模样也有些模糊了,毕竟这继女刘海厚重又常低着头,她也没那么多心情去端详丈夫前妻留下的女儿。
心里想着视线却不由自主落在继女脸上,这才注意到她戴了一个口罩,把大半个脸都遮挡住了,只剩下一双眼,意外地清澈透亮,就是被那怯懦的气息打了折扣,可惜了。
何淑娟可有可无地惋惜一下就把这事抛诸脑后,确认她确实没有把水痘发出来之后就点点头,“知道了。”
没有问她口罩怎么回事也没说她接下去该干什么,反正她跟丈夫艾卫国说好了继女的管教不归她,该怎么样还是他这个亲爹说了算。
不过她走了几步又像是想起什么折回来道,“你先在屋里吃饭,然后等我们走了把你自己的房间打扫干净再把衣服被子什么都洗了挂出去,不要碰到我们的衣服。”谁知道那究竟有没有残留水痘病毒?事关她和她的孩子,还是谨慎起见。
艾幼甜一噎,行吧她觉得她是比原身幸运,毕竟上辈子她亲爸妈后来的伴侣对她虽没有疼爱,但也没有嫌弃和淡漠至此,逢年过节的礼物和红包都是丰厚的,表面关系还是维持得不错。
当然,这也没什么好骄傲的。
艾幼甜对何淑娟点点头,自己把门带上然后吃饭,没多久客厅里也传来了动静,与前几天一样欢声笑语再和谐不过,若是原身在这估计会觉得辛酸再次觉得自己寄人篱下不被接受,但艾幼甜有‘屏蔽他人自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