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恹恹的。好在,裴世佳将丛秀峰的药跟不要钱似的送给她,伤口很快便愈合了,变成了一道浅白色的痕迹。
虽无法彻底消退,但也不明显,衣服一挡就看不见了。
前不久,裴世佳还想方设法,从降龙城里弄来了一只漂亮的猫,抱上了祝融峰,给戚斐解闷。
那猫儿通身毛发发黑,蓬松柔软,两只眼睛金灿灿的,跟玻璃珠子似的,活泼顽皮得很,整日在她房间里蹿下跳。或许是同类相吸的缘故,能感知到戚斐的本体也是一只毛茸茸的动物,大多时候它都挺听戚斐的话的。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调养,戚斐的身体状况好了很多。离开了快大半个月的薛策也终于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戚斐因为有点儿头晕,还赖在被窝里。还是怀里的猫动了动,她才醒了,听见外面有动静,便将猫留在了房间里,自己跑出去了。
薛策的卧室院子静悄悄的,门敞开着,里面没人。
人呢?
戚斐纳闷地四处看了看,忽然瞥见他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在发光,呆了呆,不由自主地往里走去。
发光的是放在桌子中间的一个又圆又扁的瓷盅。盖子是盖着的,可淡白色的光,还是从盖子的边隙里透了出来。
被那阵白光引起了好奇心,戚斐轻手轻脚地将盖子揭开了,便吃惊地发现里面盛着水,水面上飘着几朵莲花般的花朵,无根,质半透淡白,极其梦幻,每一朵只有她半个手掌差不多大小。
这是什么东西?
戚斐凑近了一点儿观察,觉得那花瓣肉嘟嘟的,十分有趣。就在这时,冷不丁地有人从她的身后厉声制止道“别碰!”
戚斐一个激灵,吓得立即退后了一步,五指一松,瓷盖滚到了地上,四分五裂。那水面上的花朵,仿佛也受到了惊吓,其中的一朵,竟然开始徐徐变色,仿佛冰雪被黑尘污染,那果冻般的花瓣缓缓变得焦黑、蜷缩……
薛策大步上前来,眼睁睁看着它枯萎并沉入了水底,难以接受地僵立了一会儿,才回头,冷电般的锐利视线,恶狠狠地迸向了戚斐,俊俏的脸微微铁青,笼着一层寒意“你!”
除了后世,最开始的那段时间,戚斐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薛策用这么反感的眼神看自己了。
她咽了口唾沫,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似乎闯了祸,真的惹毛他了。这些透明的花应该是对他非常重要的东西,慌忙垂头道歉“对不住,薛公子,我见到它在发光,有点好奇,就打开看了一眼,别的真的没碰了,我不知道它那么容易会死……”
薛策的胸膛微微起伏,双目幽冷,盯了她一会儿,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出去,以后不要再进来。”
……
下午,戚斐自个儿坐在了屋前,托着腮,晃着一根逗猫草,在陪那小猫儿玩。
默风又来送东西了,经过时,停住脚步,背着篮筐走了过来“斐斐,这就是裴师兄送你的那只猫吗?”
“嗯,是啊。”
“斐斐,你不开心吗?”虽是稚气,但默风觑她脸色,听她兴致不高的口吻,也看出点什么来了。他往戚斐的旁边一坐,忽然语出惊人“你是不是跟薛师兄吵架了?”
戚斐的手一停“怎么这样问?”
“我今天不小心听见了阁主和薛师兄在说话,薛师兄……好像是因为在军中,与二皇子殿下起了不小的争执,这一路都憋着火呢,刚回来时,脸色就够冷了。谁知道回了祝融峰一趟,下午再去金鸢峰时,脸色比早上更加吓人。”默风挠了挠脸颊“我就猜,肯定是在这里闹不愉快了。”
“算是吧,不过不是吵架,是我不小心弄坏了他的东西,他生气了。”
默风大惊“难道你动了他带回来的那些花?”
“是啊。我正想问呢,那些花的来头很大,很珍贵的吗?”
“那是靠近东岳的南疆月湾的雪莲,是很稀有的药材。东岳的不少妖兽都喜欢吃,所以,很难采到完整的。它们还特别娇气,一旦脱离了原生的水源,或是受了刺激,就很容易枯萎。需要用灵力源源不断地护养着,维持花身的晶莹剔透,才能存活。薛师兄一定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将它们带回来的,自然就会格外紧张了。”
怪不得薛策刚才反应那么大了。他见到她打开盖子,莫不是以为她是想偷吃那朵花?
以穷兽的本性来说,这还真的是它们做得出来的事。不,应该说,这就是它们的日常。什么都偷、狡猾多端、又满嘴谎言的东岳小偷,又岂是浪得虚名的?
可现在的问题是,她的芯儿是纯粹的人,肯定不会有偷吃一朵花的冲动的。
唉,不过……谁让她自己手贱打开盖子了呢。穷兽的身份是原罪不假,她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留下把柄还被当场抓住了。
这下可真是水洗也不清,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戚斐想起了什么“你说那是药材,那他为什么需要这个花,他哪里受伤了么?我好像没看见呀。”
默风摇了摇头“这些花,不是薛师兄自己要的,是他送给洛家庄的小姐的。”
戚斐跟被踩了尾巴似的,瞪眼“谁?你说谁?”
“就是蔺州洛家庄的小姐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