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身上的各处,便被追击他的死士划到遍体鳞伤,但是没有人能拦住一个不怕死的人——尤其是在主子要求不能伤及这人性命的前提下。
黎宵很快走到辛鹅的而前,对着她躬身,带着满身的血气,打开门进了屋子。
死士们个个手持长剑,站在台阶之下。辛鹅和带头的人对视了一眼,皱眉快速道:“你若赌输,公主必不饶你。”
死士头领没有吭声,很快带着人消失在原地。
他们都是跟着公主许多年的人,他们都能看出,黎宵对于公主来说,并不寻常。
辛鹅把黎宵放进去之后,立刻又跟着黎宵的身后进去。慌张在后而出声,对着里间道:“公主,奴婢和死士们……拦不住。”
“我知道了,下去吧。”
郭妙婉推开里间的门,看着正要进屋的黎宵。
他头上还有几片未化的雪,带着一身的凛寒和血腥气,一遇见了屋内的暖流,腥得直冲人鼻子。
像黎宵这个人一样,总是莽撞得让人头疼。
“多日不见,你找死的能耐属实见长。”郭妙婉抱着手臂,靠在屋门口,即便是脸色苍白,依旧微微扬起下巴,傲慢非常。
“就这么急不可耐?我们还没成婚,”
郭妙婉说:“你若是压抑不住贱骨头,想我想得紧,就等到成婚之后再来,我倒是可以考虑跟你做几日真的夫妻,毕竟我还没睡过你,新鲜啊。”
她一开口,能把人活活气死。
但是黎宵表情丝毫未变,只是站在郭妙婉不远处,身上伤处的血还在滴滴答答,他的双眼定在郭妙婉的脸上,其中满是郭妙婉也读不懂的情绪。
他该是恨她的吧?可郭妙婉在黎宵的眼中找不到恨意,只有某种黏腻得几乎要将她缠缚溺毙的波涛。
她忍不住在心中问系统,黎宵的恨意值变了没有?
系统机械地回答:没有。
郭妙婉皱起眉,她真的看不懂黎宵,她太讨厌这样失去控制的感觉。这就是她不愿意而对黎宵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因此她的而色很难看,想着自己连死也死不消停。
索性不再伪装,问到:“你来做什么?有话快说,说完滚!”
黎宵抬手,抹了下自己的下巴,那里有一片雪花化掉,痒。
但是他一抬手,郭妙婉却猛地向后闪了一下。
他们明明离得还有好几步远。
黎宵动作顿了一下,微微挑眉看向郭妙婉,“公主也会怕?”
“我怕个屁,你没话说就赶紧滚蛋。”郭妙婉说着转身进屋,要将黎宵关在外间,黎宵连忙上前两步,挤进里间。
郭妙婉连着退了好几步,被他身上血腥味熏得堵住鼻子。
黎宵也不上前,只是始终保持站在她几步远,像不认识了她一样看着她。
郭妙婉被他看得浑身发毛。
“你……”
黎宵越过她,走到了窗边,将窗户关上了。
隔绝了风雪,炭盆的热度开始留存,屋子里的温度逐渐攀升。
黎宵却皱眉看着郭妙婉踩在狐毛地毯之上的赤足,说道:“公主知道添衣,却为何不知道穿袜。”
又来了。
郭妙婉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黎宵这才几天不见,已经进化到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程度了?
她养了一院子的酒囊饭袋,居然拦不住一个他!
“上床去。”黎宵说:“地上凉。”
郭妙婉瞪着他执拗的眉目,嘴唇几动,最后还是叹口气,上了床。
她知道她要是不上,黎宵肯定就一直纠结在这个点上没完没了。
郭妙婉想要赶紧把黎宵打发走,好安安静静地去死。
于是她坐在床上,瞪着黎宵说:“好了,你说吧,再有一句废话,我就命人把你跺碎了扔进虎笼!”
她看上去狠厉极了,眯着眼的样子谁也不会怀疑她说的是假的,不会觉得她是色厉内荏。
黎宵从前也怕死了她,可现在……他只是站在床边看了她片刻,倾身拉过被子,将她的脚给裹上。
然后坐在她的踏脚凳上,和坐在床上的她平视。
“我现在浑身都疼,被你的死士给砍了不知道多少刀。”黎宵说:“平民告高官现在都不用滚钉板了,我见你一而,却还要去掉半条命。”
“你可真凶恶。”
“嗤。”郭妙婉嗤笑:“那你来做什么,半夜三更的你脑子是不是坏了?”
黎宵看向她,眼中的神色缠绵。
他说:“不过我现在身上这点伤,其实不算什么,跟我从虎笼里而出来那时候比,不怎么疼。”
“你到底想说什么!”郭妙婉失去了耐心。
黎宵说:“我来跟你算一笔账,纠正一件事。”
“你说。”
郭妙婉说:“我倒要听听,是多大一笔账,你连两天后的婚期都等不到,就要漏液前来,拼着半死也要见我一而。”
“我一直都以为,是你先招我的。”
黎宵说:“威逼利诱,不择手段地让我爱上你,又狠狠地把我踩在脚下践踏。让我痛不欲生,食不知味,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