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黎宵此时此刻已经失去了味觉。
他吃什么都是甜的,情绪大起大落失而复得,没有人能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连郭妙婉也不能。
莫说现在郭妙婉只是让他吃苦药,就算郭妙婉让他喝的是毒/药,他也能够做到含笑饮毒酒。
“你那是什么眼神?”
郭妙婉喂着喂着,发现他的眼神黏腻,喝着汤药的表情如同喝蜜,被他给弄得手臂上都起了一层小疙瘩。
手指指节在黎宵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黎宵却傻笑起来,他一笑起来肚子就很疼,顿时又“哎哟哎哟”地抬手去捂肚子。
郭妙婉斜着他,没有报复成功,把空荡荡的汤药碗重重地放在床前的小案之上。
“疼死你。”郭妙婉恶狠狠地说。
黎宵笑得停不下来,他长了这么大,就没有这样欣喜若狂过。
“婉儿……”黎宵强压着自己的笑意,按着自己的肚子,用柔情款款的眼神看着郭妙婉,“我真的好高兴……我觉得我像在做梦。”
“你继续做梦吧。”郭妙婉抬手,用给死人合眼睛的方式,把黎宵的眼睛盖上了,“你再看我一会儿,我就反悔了。”
腻人的慌!
黎宵也折腾得不轻,已经连续好几天晚上,为了看那些卷宗几乎彻夜不眠。
白天还要去当值巡街,昨天晚上受了那么重的伤,情绪又那般大起大落,现在全靠着意志力撑着。
郭妙婉的手一盖上来,黎宵就像是真的死了一样,眼睛再也没能睁开。
黎宵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他就在郭妙婉的床上,挤得郭妙婉晚上睡在了贵妃榻上,辗转反侧,因为贵妃榻实在是太窄太硬了。
距离婚期还剩一天,黎宵一个大活人失踪了,不仅没有去当值连家也没有回,可把黎家的一家老小给急坏了。
好在郭妙婉在第二天清早上,派人去护城卫营地给黎宵告了假。又让甘芙亲自去黎家,说明了黎宵现在正在公主府内,让他们不要担心。
黎宵受伤的事情自然是没有说的,黎宵在十二月十一的中午醒来,距离两个人成婚仅剩下一天,准新郎却赖在新娘的床上不肯走。
整个人精神状态非常好,堪称神采奕奕。
郭妙婉先前喂给黎宵的汤药之中,掺了好几瓶营养液,他现在恢复的速度很惊人,那么严重的伤居然能够自如行走了。
郭妙婉不由的想到她那一库房的营养液,感叹了一声系统没骗她,倒真是好东西。
郭妙婉本来提议婚期推迟几天,就对外宣称黎宵遭受刺客袭击,等到黎宵身上的伤彻底好了,再成婚也是一样的。
但是黎宵不同意,他现在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怕郭妙婉反悔。他不能给郭妙婉任何机会推迟婚约,必须尽快将自己跟她绑在一起。
郭妙婉自然知道他那点小算盘,她斜倚在贵妃踏上,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散漫,衣衫不整是刚才某个混球给扯的,唇色艳红,是刚才某个狼崽子给啃的。
她连收拾也不收下,靠着软枕赤着脚,踩在黎宵的腿上,阴阳怪气地问他:“明天就要成婚了,你家里人找不见你都急得快疯了,你还不赶紧回家去,是准备直接赖在我这里,省了我明天去接你的流程吗?”
黎宵也不想这样,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他觉得郭妙婉就像一个妖精,他一大早上想走好几次了,但每次郭妙婉斜斜地看他一眼,那眼尾就是两条勾魂夺命的钩子,他就半步也迈不动了。
“那不能省,我这就要走了……”
黎宵说是这么说,可是捏着郭妙婉脚腕轻轻摩挲的手,却一点都没有挪开的意思。
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发痴,呼吸和整个人的状态就一直都没有正常过。
郭妙婉故意撩拨他,故意折磨他,毕竟他现在他伤处能够坐起来,能够自如地行走,已经是勉强,在多余的事情也做不了,只能干看着。
她靠在软枕之上,抬手摸自己的唇,故意说:“你那么看着我想干什么?”
郭妙婉笑得让人牙痒,她脚尖挑了下黎宵的腰封:“伤着呢,又什么也做不了……不难受吗?”
感情和欲望一样不能长久压抑,一旦压抑得狠了,就容易触底反弹骤然爆发。
黎宵对郭妙婉的思念和爱意都是这样,但郭妙婉仗着他伤,往死里折腾他这件事……她是料不到后果的。
一直磨磨蹭蹭地快到了下午,黎宵才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郭妙婉身边,出了公主府回家去。
第二天是大婚,整个皇城都跟着轰动,还未到除夕,简直像是过年一样热闹。
郭妙婉名声再怎么差,行事再怎么可恨,再怎么让人害怕,那都是贵人们担心的事儿,她又不欺压百姓。
因此百姓们都出来沾个喜气,流水的宴席不吃白不吃。
因为不是公主出嫁和亲,而是公主招驸马,所以并没有十里铺红,但是阵仗也不可谓不大。
郭妙婉清早起来,乘坐婚车去接她的驸马,再带着黎宵绕城而行,最后回到公主府拜天地。
黎宵的身体又恢复了不少,但也并没有完全好。不过他今天装的人模狗样,除了郭妙婉之外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