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关心则乱。阿舅与某来说,比阿耶还重要。”
若不是他骤然离去,没有留下任何保护我们的话语,阿娘和我们兄妹,也不会被长孙安业赶出家门……跟随李孝常谋反,小妹为他求情才得以免死,流配巂州(四川越西县)。
“某懂。”李元婴举杯敬长孙无忌,有些话不需要多说……李孝常在利州谋反,兵叩都门。平定叛乱后,经过反复权衡,阿兄敕封武士彟为利、隆、始,静、西、龙等六州诸军事、利州都督,携家口前往这个反叛之州。然后,他的第二任老婆孩子,重复了长孙家的旧故事。
如此看来,被兄长撵走的小女郎,都有皇后的命格呀!
看在阿嫂的面子上,补充说道:“高公需要安心静养,此番遭遇,毕竟伤到了根本。”
“你们真是好雅兴,有闲心喝茶赏日出。”唐俭和李靖慢悠悠走来,唐俭有些戏谑地调侃道。滕王与长孙无忌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不能说百年一遇,那也是极其少见。自从魏徵被陋室铭收买后,高俭和长孙无忌就接过了他的活,以与滕王互怼为乐事……只是他们两个的战斗力,比魏徵弱太多,滕王不大理会他们。
长孙无忌看了眼唐俭,送给他一对白眼球,十分嫌弃地说道:“你们跟着二十二郞,日子过得悠闲,忘记了早起参加朝会的经历。”
说完便后悔了,李靖平章参知政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唐俭这只老狐狸,收了几只羊换得清闲度日,醇酒美人相伴,根本不用参加朝会……陛下安排他们两个跟着滕王,还真是宝马配神驹,相得益彰。
“我们确实不如你兢兢业业,克勤克俭。”李靖坐到交椅上,懒懒地说道。“不过,你看了这么久,还认为此桥为幻术吗?”
长孙无忌:“……”
某不想说话。
……
许敬宗带着金州府属官,送走李世民和李元婴等人……蒸汽车队跟在三辆大唐版老爷车后面,显得特别乖巧,如同乖顺的绵羊。
狄知逊的眼神里三分兴奋三分忧伤还有四分忐忑,因为他的长子狄仁杰,跟着滕王一起离开,前往国子学学*****赐予的恩典,某不知道到底是福还是……不那么福?袁公说身为父母,说话需要避谶,尤其是在子女前途或者人生大事方面。
谶语,前有三马食槽,后有牛继马后……总而言之,防不胜防。
狄仁杰不知道他阿耶的纠结,他此时正兴奋地看着飞快后退地景致,水经注云,至于夏水襄陵,沿朔阻绝。或王命急宣,有时朝发白帝,暮到江陵,其间千二百里,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每日见到蒸汽车在西城主街行驶,听阿耶说它们如何迅捷,某以为如水经注般,夸张之言,不足为信。
逍遥游还说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呢,某……应该说,没人见过水击三千里的大鹏。也有可能某是秋水里的河伯,有朝一日会同样望洋向若而叹曰:“野语有之曰:‘闻道百,以为莫己若’者,我之谓也。且夫我尝闻少仲尼之闻,而轻伯夷之义者,始吾弗信,今我睹子之难穷也,吾非至于子之门,则殆矣。吾长见笑于大方之家。”
“大郎,你的脸色有些白,可有头晕恶心的症状?”李靖有些担忧地问道。蒸汽车速度过快,又是封闭的空间,不如骑马视野开阔……晕马晕车的人不少,晕船的人更多,所以,晕蒸汽车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滴。
狄仁杰摇了摇头,叉手一礼,说道:“师父,我不晕车,只是宰相自己是否如秋水篇里的河伯一样,会见笑于大方之家。”
“想得太多,有时候也是一种病。”李靖摸了下狄仁杰的头,轻声笑道。“与其担心见笑于大方之家,不如努力学习,丰富自身的学识。你现在九岁,有这种担忧,别人会认为你行事谨慎。可若是十九岁之时,你还整日忧虑,别人就会笑话你是杞人忧天。”
不努力学习,不只会见笑于大方之家,同龄的那些努力学习的人,也会嘲笑……甚至压根不会理会,因为他们已经能够任事一方,朝着更高的目标走去。
狄仁杰:“……”
“滕王只比你年长两岁,行事已经有了自己的章法。”坐在后面的唐俭轻声提醒道。火油车跑起来更加平稳,适合虞世南和欧阳询做,我们这几个能经得起折腾的人,就不与他们争座位了。反正用不了多长时间,顶多半年,大家都能有一辆。“你与其担心别人会怎么看你,不如想想你想当个什么样的人?时间,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公平滴。不论是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每日都只有十二个时辰,每年都只有四季。”
某不否认,滕王所能接触到人和事,比大郎要复杂很多。可同样的道理,他今后接触到的人和事,会比很多普通世家或者豪族的同龄人,要复杂很多。如何面对突然而来的机遇,并且牢牢地抓住他,帮助自己扶摇直上九万里,才是他应该考虑的事情。
不论是某还是李靖,抑或者长孙无忌和房乔,我们原来都没想过,会有从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