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成了一个普通读书人模样的李德裕,一边挥着手,一边在嘴里叫出了一句。 声音才是落下,那一个二十三四年纪的车夫,就是拖着黄包车跑了过来。 放下了手里的车把后,先是拿着脖子上的帕子,在不知道什么皮子做成,不过看起来倒也漂亮的车座上飞快地拍打了几下。 拍掉了上面的灰尘后,才是对着李德裕,嘴里亲热地招呼起来:“这位郎君请坐,不知道打算去哪里?” “去安宁坊,要多少钱。”李德裕顺口回了一句。 面对这么一个问题,这个靠近后才是发现皮肤虽然黝黑,可是收拾的相当干净的车夫,嘴里立刻就解释了起来: “敢叫郎君知道,我们这一种黄包车,不管路程远近,上车就要两文钱。 不过若是路程在两里之内,便是不用加钱;两里之外的话,每超出了一里,便是要多加上一文钱的车费。 暂时的话,还不接去城外的活计。 去安宁坊距离此地,应该是三里半左右,收郎君你三文钱你看如何?” 李德裕之前嘴里,问出一个‘要多少钱’的问题。 仅仅是想要了解一下,这一种在最近五六日时间里,才是新出现在长安街头,就生意相当火爆的黄包车,具体的一个收费标准而已。 并不是他李德裕,真差了这么一些小钱。 听得对方解释清楚后,便是直接坐在了松软的坐垫上,嘴里说出一句:“走~” “郎君您坐好了,咱们马上就走。”说话间,那一个车夫已经是抓起了车把,开始一路小跑了起来。 也是在这样一个时候,李德裕看到了在那车夫无袖褂子的背后,居然印着几个显眼的大字:四通车行。 让李德裕很是有些意外的是,这一种轮子上包着铁皮的黄包车。 在被车夫拉着,用战马小跑的速度开始飞驰起来后,居然比起了他家上好的马车,还要平稳和舒服一些。 并且暖暖的春风吹拂在身上,身边的行人、店铺等种种,都是能清晰地看在眼里, 整个体验感来说,那叫一个相当地不错。 唯一的问题是,想到了目前自己心中正在纠结的问题,李德裕的心情立刻就再一次糟糕了起来。 因为目前在他的眼前,面临着一个重大的人生选择: 要不要接受浙东节度使郑挟的邀请,去他那里担任幕府从事这样一个职务? 幕府从事这一个职务,自然是不算什么紧要的官职;但是对方许诺最多一两年的时间之后,就将其提升为节度掌书记这一个职务。 接下来后,靠着这样一份资历和家世,今后他只要是被调回长安城,一路晋升起来将会是相当轻松。 若是用现代位面的一句形容词,那就是进入了快车道。 只是李德裕明明知道,选择以上这一条道路,是他官途的最佳一个选择。 只是李德裕明明知道,选择以上这一条道路,是他官途的最佳一个选择。 可是在心中,却是有着一个魔鬼一般的声音,不断在大声地告诉他:留下来、留在长安,与胡彪那些安西将军的残余合作,一起打拼出不一样的事业来。 于是在一时之间,在两个关系到他仕途和未来的选择交织下。 让他在举棋不定中,心情也是越发地糟糕了起来。 而今天他去安宁坊,不过是在前后迟疑了好些天后,希望通过去实地的走走看看,让自己下定一个最后的决心…… 在嘴里重重吐出了一口气后,李德裕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烦躁。 对着眼前拉车的车夫,开始闲聊一般地说了起来:“不知道这位车夫小哥如何称呼,这黄包车的生意辛苦与否,收入又是几何?” 那车夫不仅体质不错,还是一个健谈之辈。 脚下小跑起来的同时,心中寻思着车上的客人,绝对不会成为自己的竞争者后,嘴里也是笑嘻嘻的回话了起来: “郎君客气,唤小人赵大眼就行。 这每日拉着客人在长安城奔走,日晒雨淋的,若是说不辛苦也是假的了。 自从七八日之前,小人加入了这‘四通车行’之后,脚下一双新鞋的鞋底都磨掉了厚厚一层,脚指头都要露出来了。 好在这黄包车着实方便行人,如今已经在长安城的生意不错。 一日忙活了下来后,在缴纳了租赁黄包车的车钱,还有着管理费这些,每日还能余下四五十文钱了。 不怕您笑话,这笔钱小人之前都需要好几日才能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