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世的母亲长得也特别相似。
想到这里,童晚喉咙哽了哽,哪怕不是那个人...也没什么的。
哪怕...只是相似也好,这就足以叫童晚心底生出渴望,那是从18岁就生出的渴望,是对...妈妈的渴望...
所以,她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只是见成团长黑着脸拽着那老太太往屋里拉时,她收回迈出去的腿,闭了闭眼,又狠狠的吐出一口浊气,才勉强按下了心中的焦虑,跟着大部队三步一回头的往回走。
一路上,桂香嫂子不停的跟其他的嫂子们,探讨老太太的结局,手上还不忘牵着童晚。
等出去一段距离,才注意到童晚的不对劲,她略圆润的脸上露出担心:“咋啦?被刚才那老太太吓着了?”
童晚摇头,只是...母亲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便又点点头。
桂香今年四十出头,童晚比她家大小子还要小上几岁,往日里虽然平辈相称,在心底却拿小姑娘当成实在晚辈疼。
她被吓着了,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慰:“没事,这点事算啥,以前咱们家属院也有这样的,后来不都被刘政委收拾的服服帖帖,你瞧着吧,那老太太敢留下来,就刘政委一个人就能将人收拾妥帖。”
知道嫂子这是在逗自己,童晚饶是心绪再复杂,也不好叫人家担心,配合的露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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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童晚心情不大好,便什么也不想做,只躺在卧室的床上,盯着屋顶怔怔发着呆。
她是独生女,父母百般宠她,最夸张的是她十二三岁的时候,每次出门玩,若不是妈妈拦着,爸爸还恨不得将她架在脖子上才好。
甚至为了陪伴她的时间更多一些,夫妻俩还有意识的控制了生意的扩大,远门都很少出。
可以说,他们是童晚印象中最宠爱孩子的父母。
当然,这种感情是双向的,她也比正常人家的孩子更加依恋父母。
所以,刚才猛然听到那老太太说起原身的母亲,又得知自己跟她长得很像,哪怕明知徐兰熏是原身的父母,童晚的情绪波动依旧很大。
也让她很难不想念自己离世很多年的父母。
越是想念爸爸妈妈的好,她心中就越是酸涩。
却又不知道如何纾解心中的想念,这会儿她连倾述的人都找不到,只能蜷缩起身体,默默的掉起了眼泪。
...爸爸,妈妈,囡囡想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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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宴结束了二十几天的任务,甫一回到部队,跟旅长招呼了一声,便顶着一身风尘准备回家。
这么恋家,自然被团里的兄弟一顿哄笑。
贺宴也不难为情,反过来嘲笑一群光棍不懂情趣,没人爱,惹了众怒后,拍拍屁股就往家赶。
新婚小夫妻,骤然分别这么久,他想妻子想的心尖都疼,可没有时间跟一群光棍耍嘴皮子。
中午12点。
家里的门关着,贺宴也没多想,轻轻推开门,没在客厅里见到妻子,他下意识的放缓了动作,猜测晚晚应该是在午睡。
男人眸底思念灼灼,将背包放在客厅的地上,然后才轻手轻脚的推开卧室门。
入目的便是小妻子蜷缩着睡姿。
一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贺宴心里一突,快步上前,蹲在床边打量着小妻子,然后就被她眼角带泪的模样烫的心脏紧缩了下。
他哪里还顾得上风花雪月,快速褪了身上有些脏的外衣,然后坐在床边,一把将妻子抱在腿上,抬起大手帮她擦拭泪水。
这番动作下,本就睡的迷迷糊糊的童晚,自然睁开了眼。
见到满脸胡茬的丈夫,她一瞬间有些懵,以为这是在做梦,本就委屈的不行,总算在梦中见到了爱人,她抱着男人的脖颈,依恋的将小脸埋在他的肩窝处,哽咽着开始告状:“哥哥,我难受!”
贺宴回抱着妻子,感觉到有滚烫的泪水砸在肩头,砸的他心口撕裂般的疼痛,那重量叫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半晌,他顺着妻子的长发,哑声问:“哪里难受?是生病了吗?哥哥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童晚摇头,继续哼哼唧唧般撒娇:“我养的月季花都被人剪了,连个花骨朵儿都没留给我,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贺宴可是知道小妻子有多喜欢花的,只是没想到她能为这事儿委屈成这样,一时放心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他侧头亲了亲她的粉颊:“是谁干的?哥哥帮你报仇去,咱们等下再去焦嫂子家移植几颗,晚晚不哭了好不好?”
“哥哥,我想爸妈了。”童晚其实并没有注意丈夫在说什么,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只想将心理难受饿事情都说与丈夫听,娇气的表示自己很委屈,想要安慰。
然而,这没头没脑的话,却叫贺宴心里一个咯噔,这才明白了小妻子不是因为月季花的原因哭泣。
他是知道妻子父母离世了,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到她,就在贺宴踌躇时,这厢的童晚却已经被丈夫的胡茬给扎清醒了。
她退后几分,依旧维持着坐在男人腿上,抱着他脖子的动作,眼角还挂着泪珠儿,傻乎乎的问:“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