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除了在坐月子的童晚,还有出去开会的贺宴跟林怀东,一家人围在桌子上,其乐融融的吃了顿团圆饭。
等吃好饭后,兴奋退去,章云凡与徐桂馥总算有了疲惫感。
到底坐了几天的火车,再加上这些年身体没养好,夫妻俩便早早结束了闲聊,梳洗回屋休息了。
将睡未睡间,徐桂馥脑中还在想着,似乎有什么事情忘记说了。
抱着这么个念头睡着,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她也总算想起了昨天晚上惦念的事情。
徐桂馥从床上坐起身,敲了敲有些昏沉的脑袋:“我说我有什么事情没跟孩子们说的...惦记一晚上,这会儿脑袋都有点晕乎了。”
章云凡正在穿鞋,闻言有些担心的回头问:“怎么头疼了?感冒了?”
“没有,就是有事惦记着,没睡好。”
“什么事惦记一晚上?”章云凡无奈笑笑,说完这话,到底有些不放心,探身往妻子的脑袋上摸了摸,确定温度正常,才将一旁的薄外套递给她:“套上,早晚凉的厉害。”
徐桂馥也没拒绝,接过外套穿上,才下地穿鞋,面上也挂着无奈的笑意:“还是老咯,这记性...我要说的是咱们家的房子啊,还没跟孩子们说呢,那些房子现在不是被街道办征用了,就是被房管局征用了,要么就是被人霸占了...这将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回来...”
章家跟徐家,说起来,也是H市数得上名号的书香人家,表面不显,实际上家里的底蕴很深,不然也不会被有心人盯上。
如今造化弄人,不提被夫妻俩提前藏起来的古玩珍宝,就是明面上的房产,也是一笔惊人的财富,如今就这么没有了,饶是他们也有些肉疼。
而这事儿,到现在他们还没跟女儿还有外甥女讲过。
他们夫妻俩很是开明,在孩子们懂事后,不管家里有什么事情,全家都是有商有量的,房产这样的大事,自然也不会瞒着她们。
闻言,章云凡也不是没有遗憾:“等下吃完早饭后,去孩子屋里跟她们说说吧,也不急,晚晚跟米米不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的。”
倒不是他有多么的视金钱如粪土,而是这几年的挫折颠簸,让他明白,一家人都平平安安就是最大的财富。
至于那些身外之物,得之他幸,失之他命。
他不想,也不敢强求了。
徐桂馥不知丈夫心中的感慨,她对着镜子照了照,确定整个人都收拾的妥妥贴贴,才笑容温柔回:“我知道孩子们不在意这个,但也得告诉她们,让她们有个心理准备...”
事实也正如夫妻俩所预料的那般。
章禾这边对此没有太大的看法,哪怕没有那些房屋,她也是个富有的姑娘。
毕竟结婚的时候,爸妈给的陪嫁,婆婆给的彩礼,加在一起足够她享受几辈子的了。
倒是童晚有些欲言又止,毕竟她知道将来这些房屋大多是能拿回来的。
不过思量几番,她最终还是没说出来,算了...还是交给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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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妈说,咱家六六跟人打架了?”
第二天傍晚,在军区开了两天会议的贺宴甫一回家,与小姨小姨夫问好后,就急急往楼上跑。
童晚笑看着坐在床边的丈夫,没有立马回,而是坐起身,抬手将他的帽子拿掉,又用指腹揉了揉男人额头上,被帽檐压出的勒痕,才温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宴刚才急着见妻子,完全忘记帽子这回事,如今被她这般温柔对待,他眸身深了深,俯身亲了亲晚晚已经恢复血色的红唇,低笑回:“刚回来,你这两天怎么样?还...疼吗?”
童晚弯了弯眉眼,回吻了丈夫:“不怎么疼了,大嫂好厉害,不愧是中医世家出来的。”
得了这话,贺宴这才仔细观察了妻子,发现自己离开这两天,晚宝的气色的确好了很多,比当时生六六的时候,恢复的还要快。
这份发现叫他心中欢喜,他可再也扛不住妻子脸色惨白的模样了,现在想想,腿肚子还发软。
大嫂的确很厉害!
感慨完后,他才有心思把玩妻子柔软的小手,继续问:“刚才妈跟我说六六跟人打架了?说是把人打的鼻青脸肿的,你没生气吧?”
想到小家伙打人背后的心酸原因,童晚也是哭笑不得,她摇了摇头:“我没生气,男孩子打架正常,不过给人打的鼻青脸肿的,是不是有些过了?”
对于孩子们的教育,童晚一直是跟丈夫商量着来的。
尤其是男孩子,性格方面,多数还是贺宴在管,毕竟她希望六六性子能像他爸爸一样,将来长成一个男子汉,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可靠男人。
所以对于他打架的事情,即使她心里不是很认可,却也只是说了希望他以后做什么事得有分寸,不能仗着有点功夫就不知轻重,旁的还是交给丈夫来教导。
贺宴已经知道儿子为什么揍人,在他看来儿子没错,这要是有人扒他的裤子确认男女,呵...揍的那小王八羔子爹妈都不认识,他还觉得儿子下手轻了呢。
不过,男孩子之间的交情,很多都是靠拳头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