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抬了起来,想要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视野却突然被一片黑暗覆盖。
一块像是布的东西落了下来,把我从头到脚笼罩在了下面。
有人把我头上的布掀开,光线重新照了进来——是阿贾克斯。
他笑着看着我,从窗户洒进来的阳光照在他的头发和眼睛上。
“小鸟出壳了。”他看着我这样说。
“小鸟,你看看这是什么!”
他又把这块褐色的‘布’从我身上取了下来,转而披到了自己身上,站在我面前转了个圈。
“好看吧!它还有个帽子!”
他把背后的兜帽套在了头上,长长的披风垂到了他的脚边,垂到了地面上,就像灰孔雀拖在地面上的长长的尾巴。
“小鸟,像不像那个吟游诗人的披风?”他又转了一圈,长长的披风尾跟着他的动作飘起,“看,我也是吟游诗人了。”
才不是呢
吟游诗人可不是穿着披风就能当的
转完圈,他又把披风挂在了我身上,帮我系上了胸前的带子,便系边碎碎念:
“还缺一把琴,要去哪里找呢...”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苦恼。
奇怪,这块披风明明很旧也很薄,却让我重新暖和起来了。
真奇怪
我好像...也不觉得他吵了,但他的话比之前还多,就像麻雀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叫。
他的语气像咏叹调一样夸张:“小鸟!提瓦特最受欢迎的吟游诗人——小鸟!”
...这是什么羞耻的头衔
什么浮夸的演技...
“唉呀,这样都没能把你逗笑...每次我这样说话,冬妮娅就会笑了。”
他又伸出手,捧着我的脸,把我脸上的肉从两边往里面挤。从他蓝色的眼睛里,我看清了自己滑稽的模样。
“还不开心吗,小鸟?”
不开心
“这件披风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
“你想要什么呢,小鸟。”
我什么都不想要
他叹了一口气,“怎样做你才会开心呢?”
我想回去
我想回到现实里去
我想回到...我想回到那个已经消失的梦里去
我的视野突然模糊了,很热很热的东西从眼眶流了出来。
“哇啊啊!!!你怎么哭了小鸟!!!”
这个糊成一团的家伙手忙脚乱,他伸出手擦我的脸,力气好大,我好痛。
呜呜
好痛
别擦了
*
二楼的房间
一个有着一头黑色短卷发的孩子躺在床中央,小小的身体完全陷了进去,只给被子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鼓包。
她的大半张脸都被被子遮挡,脸颊很红,卷长的睫毛上还带着湿意。
阿贾克斯坐在床边的板凳上,两手放在床上交叠,把下巴搭了上去,歪着头观察着昏睡中的小鸟。
小鸟哭了很久,哭得连眼睛都肿了,脸也很红,大概也是哭红的吧。
老妈已经帮小鸟抹上了面霜,她说如果哭过不涂面霜的话,容易起冻疮。
小鸟为什么那么伤心呢?
阿贾克斯回想着他和小鸟在一起的记忆,却找不到答案。
他想让小鸟开心起来才找来了那件袍子,而且他记得,在冰洞里遇见小鸟的时候,她身上就穿着一件袍子。
一件破烂的,被烧焦的褐色袍子。
小鸟是突然变得不对劲的...在酒馆里听完吟游诗人讲故事之后...
对的!
没错!
那个吟游诗人!
那个吟游诗人讲完故事后,小鸟才变得不对劲的!
阿贾克斯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他立马站了起身,跑下楼穿上大衣准备出门——趁着那个吟游诗人还没有离开,他得去问清楚才行。
小鸟为什么伤心?
是因为吟游诗人的故事吗?
可还没跑到门前,阿贾克斯就被两个大人‘逮’了个正着。
“阿尼亚。”他的母亲站在他面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尼亚,来我们的房间一趟。”
...
跟在这对父母的身后走进房间,阿贾克斯想——他们一定会问他小鸟的事。
从酒馆回来后,他就把海屑镇上来了一个吟游诗人的消息告诉了冬妮娅,冬妮娅也和其他孩子一样喜欢听吟游诗人讲故事。
然后,父亲就带着冬妮娅和两个哥哥姐姐去了酒馆。
小鸟哭的时候,只有他和妈妈在家。
小鸟哭了很久,最后哭累了睡着了,妈妈就抱着她回了房间,冬妮娅他们也从酒馆回来了。
高大的男人把房间的门关上,把书桌前的椅子搬到阿贾克斯面前,坐下。
“阿尼亚,你和小鸟在酒馆里听了什么故事?”
阿贾克斯回想着酒馆里发生的一切,回答:“我们听了...”
顿了顿,他该扣的道:“小鸟她讲了一个故事。”
“讲了一个故事?”两位大人对视一眼,然后问阿贾克斯:“是怎样的故事?”
阿贾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