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姐儿哼了一声,又开始哼哼唧唧。
这时候,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笑声从外面传来:“是谁又惹舒姐儿生气了?”
帘子掀起,婢女为宁王脱下大氅,就退下了。
沈妘又惊又喜:“殿下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宁王笑着抱起舒姐儿:“赶着回来看你们。”他的目光掠过沈妤,道,“宁安也在。”
沈妤起身行礼:“见过殿下。”
宁王点点头:“我送宁安的及笄礼,可曾收到了?”
沈妤情绪不明:“殿下的贺礼别出心裁。”
宁王朗声一笑:“那块石头可是难得一见,我之后在再那里找,已经寻不到了。”
沈妤淡淡笑道:“多谢殿下。”
对日不见宁王,舒姐儿委屈的抱住他的脖子,还抽抽搭搭的。宁王好笑的为她擦擦眼泪:“是谁欺负本王的掌上明珠了?”
舒姐儿看了沈妤一眼,又别过脸去。
沈妘失笑:“她呀,是想念殿下了,故意和殿下撒娇呢。”
宁王又抱了舒姐儿一会,哄道:“父王带了许多好玩的东西给你,要不要去看看?”
舒姐儿停止了抽泣,立刻来了精神。
宁王将她给奶娘抱,道:“带姑娘下去罢。”
沈妘为宁王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柔声道:“父皇和殿下说了什么?殿下这么早就回来了。”
宁王目光幽深:“父皇只是问了我一些赈灾之事,和灾民的状况。他体恤我一路舟车劳顿,就人纷纷我早些回来了。”
沈妤突然道:“若是景王殿下,说不定陛下就会留他在宫中用膳。”
宁王自嘲的笑笑:“我在父皇心中的地位,自然是比不得三弟的。”
“殿下一走多日,可知京城发生了何事?”
宁王点头:“我已经听说了,安家也着实是可怜。”
沈妤微笑道:“的确。陛下怜惜德妃娘娘失去了亲人,近来很是关心厚待德妃。殿下可曾见过贤妃娘娘了?”
宁王叹道:“我怕母妃伤心,所以好好安慰了她一番,答应她明日带着舒姐儿去看她,她才勉强展颜。”
沈妘柳眉微皱:“贤妃本就得宠,现在父皇为了安抚她时常去长春宫,只怕她会更得意,又要去母妃面前炫耀。”
沈妤笑容清浅:“贤妃的确得宠,但到底已经不再年轻,总会有色衰爱弛的那天。”
“阿妤何出此言?”沈妘道,“贤妃之所以圣宠不衰,靠的可不单单是容貌。”
沈妤笑道:“我只说随便说说罢了。”她看看天色,站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沈妘道:“我送你。”
才出了门口,就看见一袭粉色衣衫,千娇百媚的傅杳走了过来,屈膝行礼道:“妾身见过殿下,见过王妃,见过郡主。”她抬起秋水盈盈的眼睛,“多日不见殿下,听闻殿下回来了,妾身特来拜见。”
宁王随意点点头,“我还有事要做,你先回去罢。”
傅杳咬咬唇,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是,妾身先告退了。”
说着,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看着宁王,那柔情似水的眼神,似乎能将一颗心看化了。
沈妘神情略有不悦,碍于宁王在场,却是不动声色,怕宁王觉得她心性狭隘。
沈妘正要送沈妤出府,这时奶娘走了过来,道:“王妃,姑娘吵着要您陪她一起玩,现在正在哭闹。”
沈妘看了沈妤一眼,有些为难。
沈妤轻声道:“大姐去照看舒姐儿罢,让丫鬟送我出府就好了。”
宁王道:“我刚好要去前院书房。”
两人走到园子里,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宁王突然道:“你要我找的人,我一并带了回来。”
沈妤收住脚步,扬眉道:“殿下将她先给陛下了。”
“她找到了祥瑞,陛下龙颜大悦,立刻就留下她了。”宁王道,“留她在宫里,真的能对付傅贤妃,对付景王吗?”
沈妤立在河岸,微风吹来,她衣袂飞扬,笑容也慢慢散去:“殿下,留一个民间女子在陛下身边,怕是不妥罢?”
宁王剑眉拧起:“可你要我寻一个和太后相似的美人,不就是为了让她进宫分安德妃的宠吗?”
沈妤声音平缓,如轻轻流淌的溪流:“殿下,关键不在于美人是否会留在宫中,而是谁将她送入宫中的。”
“陆行舟是太后和陛下私生子的事情,鲜少有人知道。陛下见到美人与太后年轻时容貌相似,难道不会怀疑什么吗?”
宁王凝神沉思片刻,面色微便:“你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可是父皇已经收下了这名美人,想来一定会宠幸她的。”
沈妤不觉轻笑:“美人还是要留在宫中的,但是要让陛下以为,不是您将美人送进宫的。”
“此言何意?”
“若是不出意料,殿下这次立了功,明天宫中必会举办庆功宴,届时,那名带来祥瑞的美人就会出现在众人面前,所有人都会夸赞那个美人,包括景王。而您要做的,就是在宴会散后,去求见陛下,说美人不宜留在宫中,让陛下放了她。”沈妤眸色森森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