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立即上前,从储物法器之中拿出了几样东西,并掷在了地上。
钟阜定睛一看,心中一紧。
西善盯着钟阜,淡淡道:“一轴画卷,两张传信符篆,这是你的东西吧?”
钟阜心中不解,“这些东西怎么落在了太乙门人手中?”
钟阜虽然心中惊诧,但面上却是不显,他上前仔细看了看这些东西,刚要开口说不是自己的,那边西善的声音就飘了过来,“看仔细了,符篆上面还留有你的气息呢。”
钟阜将到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他回身抱拳道:“上真,此物确实是我遗失的。”
西善闻言,仰天大笑,“遗失?我看是你扔下山崖的吧!”
钟阜被说中实情,眼角不由得抽了抽,他仍强自镇定道:“当日我与盗贼一番打斗,有可能就在那时遗失的,还请上真明鉴。”
西善指了指钟阜身后的囊袋道:“这么多轴画卷,就独独遗失了罪犯左水东的?”
说完,西善将脸一偏,对着一名弟子道:“你来告诉他。”
太乙弟子躬身应诺。
这名弟子道:“前几日,我与几名师弟在聚宝山山崖下方巡视,忽然,从空中落下了一轴画卷,没过一会儿,上方又落下来两张挼成团的传信符篆,我们接住之后,飞上山崖,只见一个黑袍人向西南方向急奔……”
钟阜听完,心知事情败露,他对着西善躬身一礼,坦然道:“不错,是我扔下山崖的。”
“当日我在聚宝山中偶遇逃犯左水东,我实力低微根本就制不住他。”
西善怒瞪钟阜,“为何不通传消息?”
钟阜平静道:“他当时已对我起疑,我不敢轻举妄动。修真界的事,我一个凡人管不了,也不想管,故而扔掉了这些物什。”
西善大怒道:“你这个贪生怕死的东西,你知道吗,就因为你的失职,让我太乙又白白损失了两名弟子。”
钟阜一听,心中顿惊,“难道他又杀了两名太乙弟子?这人看着和善,下手真够狠的。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钟阜还在发愣之际,西善已是大手一伸,聚法一摄,钟阜不受控制地就被吸了过去。
西善手提钟阜,大声道:“带我们去金沙井。”
说着,他身形拔高,率领众人径往聚宝山飞去。
…………
众人飞抵聚宝山,按着钟阜所指方位,来到了金沙井边。
西善还在半空之中,就将钟阜往地上重重一摔。
钟阜从半空坠下,摔得是七荤八素,幸亏山土较软,不然早就一命呜呼了。
西善领着众人落在地上,他脚刚一沾地,就瞄着钟阜的心脏位置,一记法拳轰出。
顷刻间,钟阜的半边身子血肉纷飞,骨断筋离。
钟阜失去了半边身子,去势不减,最后震碎了井栏,他的身体才将将止住了这股推力。
钟阜倒在井边一动不动,地上的青砖碎石,四散一地。
瑞金见西善突然出手,赶忙上前道:“师兄,你怎么能对凡人出手呢?这因果巨大啊!”
西善不以为意,“师弟,他虽是凡人,但隶属于我太乙真宗。现下,他放了贼子,隐瞒不报,贪生怕死误了宗门大事,又间接害死了我门下两名优秀弟子,其罪不可恕!”
西善看了钟阜一眼,又道:“犯了错,就得受到惩罚,我何错之有?因果何在?”
西善说话的时候,倒在地上的钟阜想起了那个老道士的话,“死地也是活门!死地也是活门!”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又或者是求生本能激发了潜力,钟阜靠着一只手,拼尽全力,往井中爬去。
“咦?他还没死?”西善心下诧异。
之前西善出手,并没有细查,只是按着人体正常构造往心脏处打了过去。
此刻他神识一探,才发现此人甚为奇特,这心脏居然长到了右边去了。
西善看着爬动中的钟阜,正待二次出手,却被瑞金拦阻道:“师兄不可,即使他有错,也应将人交到厅司手中,再定其罪。”
西善被他说通,遂打消了再次出手的念头。
就在两人说话间,钟阜已经爬到了井口,他头朝下,借着身体的惯性,是一头扎入了井底。
瑞金言道:“师兄,此人半边身子已废,现下他跃入井底,已无生还可能,还是算了吧。”
西善大袖一挥,步子一迈,边走边说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正好下井看看,你们随我来。”
瑞金看了一眼西善,无奈地轻声一叹。
钟阜用尽最后一口气,将自己投入井中之后,两眼一闭,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就好像死了一般。
钟阜自由落体,快速下坠,当他快要摔入井底之时,忽然间身体被一个老道士单手托住了。
老道士托住钟阜之后,快速地给他喂了一颗丹药。
就在这时,老道士怀中一物震荡不已,飞跃而出。
只见此物自带黑金之光,暗暗沉沉,幽幽冥冥。
光束不断变大,变长,然后变窄,最后化成了一把约三尺长短,通体泛着黑金之色的腰刀。
刀鞘之上,时时映现着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