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柱的竹香,遂投子认输。
汇文见对方认输,轻叹了一声,他将手中白子丢入棋奁,站起身来,也不行礼,也不等主持宣布结果,面无表情地转身即走。
虽然汇文赢了棋,但是他所表现出来的神情状态就好像是他输了棋一般,令人十分费解。
左水东三人都带着笑容,迎接着汇文凯旋。
汇文回到队伍之中,一脸的不高兴,他对左水东说道:“没遛好,让它给跑了。”
几人闻言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就连坐在前面椅子上的贺寄言听了,嘴角都禁不住地向上翘了翘。
贺寄言看似漫不经心、毫不在意,实则是不想给身后那四人压力。
全仝处心积虑地要比拼四艺,那肯定是有相当大的把握。
本来贺寄言有一百种拒绝他的理由,但封在河开了口,贺寄言觉得为了一轴字帖,开罪一位顶级剑修十分不值当,于是贺寄言才答应下来。
贺寄言已经做好了完败的准备,没承想还赢了一局,至少这面子上能过得去了。
一方认输,棋局结束,依旧无需评判,周燊么对着众人朗声道:“第二场棋试,小说门获胜……”
来护带着满满的挫败感,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队伍之中,他对着全乙深深一揖,歉意道:“师兄,小弟大意了,请师兄责罚。”
全乙依旧是一副轻松自如的神态,他对来护道:“师弟无需如此,下棋不比其他,临场状态很重要,后两场就看我和边亘的吧。”
“三比一和四比零其实都一样,远来是客,让他们一场又何妨。”
全乙说得是霸气外露,信心十足,他折扇一展,轻轻地扇了起来。
站在全乙身旁的边亘阴柔一笑,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自家徒弟大意输了一场,但全仝毫不在意,依旧与人谈笑风声。
他心中清楚,后面即将出战的俩人——全乙、边亘,实力非常之强,是绝对不可能输掉的。
全仝看了贺寄言一眼,见他依旧淡定,心中暗暗发笑。
堂中众人趁着比试间歇,交头接耳,评论着刚才的棋局,就连一些弟子们也在低头议论着什么。
双方打平,接下来第三场比试——书。
书,即为书法。竹篱馆出战的是他们的大师兄全乙,小说门这边则是左水东。
左水东出战“书”,并不是他精于书法,而是在四艺之中,他相对更“擅长”这一项。
他琴不会弹、棋不会下、画更是没作过,也只能选择书法了。
今天懒慢斋的弟子们真得很忙碌,刚撤下棋桌、蒲墩,又搬来了两张较小一些的书案。
书案并排,置于堂中,书案上摆着笔墨纸砚,有两名懒慢斋的弟子已经开始研磨墨块,为比试做着准备了。
临上场之前,众人又聚在了一处。
石良已从沮丧中恢复了过来,他笑道:“水东尽力就好,输了也无妨,后面还有班鹰呢。”
石良看向班鹰,又道:“事情由你而起,我们已经尽力帮你了,最后的就看你自己了。”
石良说的一番话并不是埋怨班鹰,而是为了给左水东卸包袱。
石良是知道左水东的书法水平的,三个字的评价——未精熟。
如此水平怎么可能赢得过在书法上浸淫多年的竹篱馆弟子。
班鹰明白石良的用意,他也能预见到左水东并不是全乙的对手。
为了给左水东继续减负,于是他拍了拍胸脯道:“无隅兄无需顾虑,输了也没关系,最后一场就看我的,小弟我对自己的画技还是十分有信心的。”
汇文闻言,斜了两人一眼,他对左水东道:“东哥,他们不看好你,我看好你,你一定能赢。”
左水东听罢,笑着拍了拍汇文的肩膀道:“好!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你东哥的书法。”
左水东说完,对着众人一拱手,转身上场。
他边走边吟道:
“汇文落子神仙愁,
白星布阵弈无漏。
临池泼墨越南北,
一笔书尽问春秋。”
左水东走后,汇文怒瞪石、班二人道:“你们没良心。”
班鹰疑惑道:“我们怎么没良心了?”
汇文怒道:“你们俩刚刚说的那番话多伤他的心啊!”
石良解释道:“我们不想左水东背上'包袱',我们这是在为他解压呢。”
汇文道:“哼!就算你们出发点是好的,但说出口的话太伤人了。岂不知,'好心也需暖语配;好事也得天时随'。”
“还自称读书人呢?我呸、呸、呸。”
汇文说完就往旁边移了几步,他一边移动脚步,一边道:“羞与尔等为伍。”
汇文的一番话说得石良、班鹰二人是哑口无言,沉默以对。
坐在前面的贺寄言闻听此言,不住地点着头表示赞同。
贺寄言心道:“确实如此,这孩子看着不大,见识不凡啊。”
一念至此,贺寄言神识传音石良,“回去之后,面壁思过。”
石良一愣,赶忙回道:“是,师父,徒儿遵命。”
汇文横移数步,已经站到了空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