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朱祐樘进了坤宁宫,迟迟没有出来。
戴义就在坤宁宫后殿之外等候。
萧敬去而复返,急匆匆而来,手上拿着一份东西好像很重要。
“陛下……”萧敬用探寻的眼神看了戴义一眼,好似在问,陛下完事了吧?
萧敬走之前,就知道皇帝和皇后在里面做什么,以他对皇帝的了解,这会应该早就结束了,到了他可以奏事的时候了。
戴义白他一眼道:“还不让陛下和皇后温存温存?龙凤呈祥,宫里才能和睦不是?”
是吗?
戴义心想,这位皇后真的能做到跟陛下之间和睦相处?
不过他随即也听明白,连戴义也觉得,里面应该是结束了,只是皇帝还要跟皇后稍微墨迹一会,但大白天的皇帝还是会记得国事要紧,估计再过一点时间就出来。
可就当戴义话刚说完,里面又隐约传出一些动静。
随即戴义和萧敬对视一眼。
他们都意识到,是自己……
失策。
二人不敢再太靠近后殿了,往台阶下走了走,萧敬这才咋舌道:“那位张先生,真是可以,陛下这雄风不减当年呐。”
“嘴贫。”戴义冷目相向,语气不善问道,“何事?”
萧敬这才喜滋滋道:“刚收到消息。鞑靼小王子,还有败军之将火筛,都要派人来行朝贡之事。”
戴义闻言也不再绷着脸,欣然道:“好事,难怪你急着来跟陛下奏,这要是让陛下知晓,陛下说不定还会赏你。”
“不敢不敢,只是替陛下,替大明高兴。这次的朝贡,可是西北将士们用鲜血换来的,扬大明边军的威风。”萧敬笑着道。
二人在台阶下等了半晌。
终于。
皇帝还是出来。
皇帝此时志得意满,似乎这次回来夫妻相处,既在关系上重新定位,让他找到了男人的尊严,在房帏之事上,他也找到了久违的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感觉。
“陛下,大喜,草原上东西两部的首领,都做了上贡的国书,最近就会有使节往京师而来。”
戴义主动过去把这个好消息奏报。
“嗯。”
朱祐樘拿过奏本,看过上面内容,也是大感宽慰。
“这都是秉宽,还有王威宁的功劳,看来他们都担心朕会让王威宁出兵草原,乘胜追击,所以才会主动上贡。”朱祐樘当然不会忘这次的朝贡是怎么来的。
戴义笑道:“陛下,若将此事公告天下,必定能让大明百姓,感受到天朝上邦的威风,普天同庆。”
朱祐樘对此倒很冷静,摇头道:“只是一点进展,算不上是普天同庆的事,可惜北元一直没有覆灭,还在传承中,太宗皇帝的遗愿到现在都还未完成啊。”
“这……”
戴义本来还想捧个臭脚,好好拍皇帝的马屁。
却没想到皇帝不但冷静,而且还对未来带着期许。
“监察御史和兵部的人,都已到了偏关,也逐渐开始有上奏回来,王威宁的爵位最近也该定了,以他为威宁侯,继续在西北震慑草原群狼。至于朱知节,给他个安边伯吧。”
朱祐樘也没等跟大臣商议,似就已做出决定。
给谁爵位,跟你们大臣稍微商议一下,算是给你们面子,还真以为这种事的决定,要朕一点点征求你们的同意,甚至还要在别的事情上做一些取舍?
对你们礼遇,你们也不能得寸进尺。
“陛下,那张先生呢?”戴义问了一句。
皇帝没提,他戴义也要帮皇帝提一下。
谁不知道皇帝心中,早就把这次西北大捷的首功,记在张周名下?
朱祐樘笑道:“朕不是都赏过他西山的煤窑?爵位,他现在还不急,年纪轻轻得了爵位,或者也不能尽心为朕办事,做个文臣,甚至入值翰苑,方能治国安天下。”
戴义这才明白,皇帝对张周期望很高。
皇帝没给张周封爵,除了张周主动的推辞的原因之外,皇帝也是考虑到,一旦现在就给张周封爵,那张周就要进都督府,以后再想以幕僚的身份参与国事,就会有些不便。
反而文官的身份,才是张周以后当皇帝私人顾问最好的保护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