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来看,李东阳在这件事上,等于还是辜负了孔家……人家本想通过跟你李东阳联姻,来获得朝中地位,你最初就嫌弃人家,最后还把婚事给取消,这不是明摆着不把孔家当回事?
孔家……那可是孔家……历朝历代读书人的楷模。
这让李东阳很恼火。
“不是说有赐宴吗?”林瀚笑着走过来道,“难得今日来一趟,不应该着急走才对。”
但刘健眼看都到这架势,也知道今天是没法再持续了。
“若是来年还是这光景,只怕用不了多久,从吏部再到朝中各衙门,都会有靠拢张秉宽的人起势,再接下来,张秉宽一人就可以做到左右朝纲,眼下他尚且还有所顾虑,可到那时,朝中谁人与他匹敌?”李东阳继续发表见解。
刘健道:“宾之,你没觉得,你我做不了的事,或许他人能做吗?”
马文升叹道:“说起来,六部中人来得少也就罢了,为何六科的人今日,也有这么多没到的?”
刘健眼光似乎放长远了,至少在李东阳听来是如此。
“年前来过一次。”李兆先想了想,回答道,“不过父亲有言在先,最近要与孔家划清界限,毕竟小妹也不再跟他们有关系,这事还是要回避的。不过父亲,小妹的婚事可是耽搁下来了,您不留心吗?”
历史上杨廷和之所以能崛起,并成为一代权臣,也是从传承的角度,被李东阳这派系的人,选为接班人的。
在皇帝眼中,留下吃宴的不是什么好人,反倒是就地就解散的,才是真的好臣子。
“告一段落了。”尽管刘健很不情愿,但他还是无奈说出口,“从今日宫门之前,来这么多人,就该知晓会是这结果。陛下并没有闭目塞听,反而是很清楚我等用意,这也是好事,这至少说明,若张秉宽有祸国殃民的事在做,陛下也会马上体察,而做出应对。”
涉及到传统文臣的,皇帝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也能及时做出应对。
在陈宽走之后,现场的人,也开始零零散散离开,有的人走之前还来跟刘健做最后的敬辞,大概也是在等刘健挽留他们,若刘健非说今天要坚持下去,大概来的人也做好了跟刘健共同进退的准备。
“于乔被发出去为吏,你猜会去哪里?”
刘健道:“朝中人心离散,跟我等未有作为有关,从张秉宽入朝之初,我等所能想的,是他与李广等人制衡,等他真正成为另外一个李广,我们也只能指望下一个能制衡他的人,这么继续下去,只怕朝野内始终会有权臣当道。”
这次让刘健苍老了很多,他的心态也跟着变化,走路的时候也略显蹒跚,甚至迈出的步子都显得那么无力。
……
……
让准备的人是你,让撤的人也是你,现在还怪起我来了?
他们又不是来拜访我的,我在这里给你热乎什么劲儿?
就在李兆先不言语,要行礼告退时,李东阳道:“最近孔家的人来过吗?”
“咱家可并无此意。”陈宽也有些汗颜。
“回去吧。”刘健道,“这几天,哪都别去了,什么人都不要见。该整理一下思绪,未来一两年,我们的路,愈发崎岖,愈发难行。”
李东阳道:“是大多数都没到。”
刘健道:“你觉得,张秉宽几时才会有这种过错发生呢?”
李东阳皱眉道:“此话……何意?”
说张周是奸佞,虽是值得商榷,但从我们的立场,就该这么把他归类。
李东阳问道:“那于乔的事……”
在这些老臣看来,朝中的中流砥柱,也是未来的希望,必然是那些敢于直谏的言官,也就是六科给事中,以及都察院的人,可今天好像都是约好的一般,该不来都不来,连个理由都没有。
但关乎张周的,有没有人敢告诉皇帝都不知道,即便有告诉的,皇帝会跟应付文臣一样去防备张周?
他就没好意思说,皇帝的体察朝事,那是有偏私的。
“唉!”刘健叹道,“从今日之事,我突然想明白,若单以咱这些人,只怕将来只会被朝中某些人牵着鼻子走,陛下是听不进劝的。”
本来马文升在这件事上就没有刘健那么执拗,由他以吏部尚书来发动,再由他以吏部尚书的身份来把人给解散,也是再合适不过。
“撤了!”李东阳毫不客气对李兆先道。
李东阳道:“不是说过,只要等张秉宽犯错,只要他跟陛下之间产生嫌隙,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吗?”
……
就差说,皇帝这是先礼后兵。
李兆先道:“最近儿一直想出京历练一番,父亲也不同意。”
这话听到刘健耳中,会觉得有些刺耳。
……
但要把张周归为权臣,他权在哪?
却见儿子和女儿正在为家里布置庆典的事,当天家里是有节日的宴席,李东阳很多门生故吏都会来拜访,对于善于结交朝中年轻人的李东阳来说,这近乎是每年春节的保留节目。
“呵呵。”马文升苦笑了一下。
可恰恰相反,我跟你们的立场是相近甚至是相同的才是。
把传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