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凤眼下似乎听明白了,他的彤儿是命在旦夕。
“张兄,皇后如果要问责,只有你才能……保住她了。”朱凤也看清楚形势。
能保宁彤的,似乎只有张周。
张周随即走过去对锦衣卫小旗道:“陆千户几时回来?”
“恐怕……还需要些时候。”小旗道。
张周道:“那我就先等等。知节,与我先到就近的地方去等,待那位陆千户回来,一起进去见见便是。”
朱凤点点头,脸上难掩关切之色。
等朱凤跟张周到了就近的茶寮之后,张周感慨道:“早知如此,当初何必放弃呢?”
朱凤苦笑了一下,无奈道:“有缘无份吧。”
这话说得也略显凄凉,大概是今生做不成夫妻,就要当朋友的那种,当不成红袖添香的红颜知己,就当好兄弟好姐妹?
……
……
一直到锦衣卫千户陆明远回来,人是急忙来求见张周,也如先前小旗官一样,见到张周迎头便跪。
“陆千户免礼。”张周道,“我与安边侯,乃是来见一位故人,听说是杨公公让陆千户把人带来?”
“是。”
陆明远打量朱凤一眼道:“安边侯,您请见谅,以杨公公所言,人到之后,只能由蔡国公前去相见,您恐怕是……不行。”
朱凤急忙起身道:“没事,我明白,我就是陪同而来的,不打扰。”
说完,他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了张周一眼,意思是求助张周解救宁彤。
随后张周起身,带人往马车行而去。
陆明远这才将宁彤案子的详细卷宗,以及有关宁彤的籍贯文书等拿出来,以信封的方式,交给张周。
张周道:“这是何意?”
陆明远低声道:“杨公公的意思,人乃是送给蔡国公的,若是蔡国公不肯收,就只能将人发配辽东。此案事关重大,连杨公公都不能做主,要是蔡国公觉得有问题,可以跟陛下提请,还请不要让杨公公和小人为难。”
张周点头道:“杨公公既如此顾虑重重,为何还要把人送来?”
“小人不知。”陆明远回话也很直接。
我就是个跑腿的,你有问题直接找我的顶头上司杨鹏就行了,问我也白搭。
我们这些锦衣卫千户,也只是在普通人面前显贵而已,在您这样的大人物面前,除了跑腿就是递话,你也不必与我们为难。
“嗯。”张周随陆明远到了马车行的后院。
进到一个被人看守的房间内,还没等进去,就有人给提了灯笼过来。
天色逐渐昏暗,也是天不太好,这也是为了让张周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此时里面的人似乎也听到外面有动静,但没人会出来查看。
陆明远道:“公爷,您见过之后,早些给答复,人在城内不会停留太久。小人还等跟杨公公回禀。”
张周道:“知道了。”
陆明远又道:“您进去之后也给做个见证,证明人未有任何的怠慢,小人先退下。您请。”
说完,张周走进房间,而孙上器则带着几人进到外屋,大概看过里面不会藏什么危险人物之后,也退出门外,随后连门都关上。
……
……
房间里显得很昏暗。
宁彤坐在一张只铺着草垫的木榻上,抬头看着张周,眼神中先是流露出些许的惊恐,随即低下头,又不敢与张周对视。
张周走过去,将灯笼放在桌上,如此房间里也算是有了一些光亮,而随后外面也有了雷声,却并没有下雨,毕竟是早春时分,天气有些反常,却也不见得会真的有大雨倾盆。
张周坐在凳子上,宁彤也随即站起身来,先前女人的自豪和高傲,仿佛在这一瞬间也不存在。
张周道:“知道自己开罪了谁吗?”
宁彤点头道:“是皇后。”
张周语气平静道:“有人利用你跟贤妃的关系,想置你于死地,太医院的人想针对我,但不得,就只能用一些歪门邪道对付你这样手无寸铁的女人,我早跟你说过,京师官场这潭水很深。”
听到这里,宁彤好像也是难得认错一般,立在那不言语。
“收拾收拾东西……也罢,没什么可收拾的,就收拾一下心情,跟我走吧。”张周道。
宁彤脸上露出一些劫后余生的欣然,目光楚楚问道:“是免罪了吗?”
张周都快不适应宁彤眼下的反应。
张周道:“你的罪已经被定了,这是为了给皇后一个交待,你也可以不选择跟我走,但你就要被发配到辽东,到时我将无法左右你的命运。”
宁彤心中有些羞恼,毕竟命运都掌握在别人手上了。
可她还是很识趣道:“非要说气话吗?你是不是……还在怪责于我?”
张周摇头道:“你落到今日的田地,也跟我有一定的关系,是我想利用你跟贤妃的关系,让你有机会实现价值。怎么说呢,你走到今天,也当是我设计好的,你要恨的话,恨我就行了。”
宁彤低着头,欠身一礼道:“妾身谢过公爷的救命之恩。”
张周道:“你不用谢我,从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