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麻烦。
总体战略上,是取胜了,可损失太大,也容易被人揪着把柄。
刘瑾看着一旁的徐甚道:“徐将军,如今要调出两千骑兵,不难吧?”
徐甚没想到刘瑾会问自己的意见,犹豫之后,急忙道:“自然不难,不过我们的火弹损耗太过于严重。”
刘瑾道:“就没办法补充吗?”
徐甚道:“是这样,为了防止鞑靼人窃取到我们制造火弹的技术,宁夏境内并不设立军械工坊,即便有铸火炮的地方,火弹也是从宣府、大同等地调拨而来,甚至有很多还是从京郊调拨。”
“唉!”刘瑾叹道,“平虏侯,你看,这一战我们损耗太过于严重,你们带的火弹够吧?可以分这边将士们一些。”
马仪也听懵了。
好家伙,我跟你讨要军械和人马,你居然张口跟我们要?
郑遂在旁补充道:“刘公公,还有一件事,必须要提,咱这里的粮草数量已大为不足,本来我们孤悬于关隘之外,粮草已基本殆尽,进城后发现情况也好不了多少,现在宁夏各处的粮道都被鞑靼人截断,现在我们只能退守宁夏后卫,以求能让将士们不至于冻饿而出现受损。”
刘瑾道:“这一战,损耗实在太大,咱家也是顶着压力,把近乎能用的资源,都给用上了!”
这就是在对马仪诉苦了。
马仪点头道:“公公的难处,末将自能领会。不过眼下……末将似乎应该……主持这里的军务。”
“是吗?”刘瑾这才意识到。
人家马仪不是来跟他商量事情的。
本来朝廷调马仪带三千精锐骑兵来,就是让马仪当这里的总兵官,负责一切,而刘瑾严格来说都不是统兵的将帅,他只是监督马仪的。
只是因为马仪没有及时抵达,而徐甚又是个窝囊废,被他窃占了主帅的位置,一直混到了现在。
一旁的徐甚这会是严格站在刘瑾一边的,他道:“平虏侯,您初来乍到,就要跟刘公公论兵权吗?刘公公可是刚带兵取得大捷,我们这路人马,损失非常重的,您这么迟才到来,可把三军将士都害惨了。”
“是啊。”这下旁边的人又觉得,徐甚所说的有道理。
如果说现在非要在刘瑾和马仪中间做出选择,他们马上会掉头回到刘瑾的怀抱。
没办法,谁让马仪是“外人”?大多数将领,都没跟马仪打过仗,谁知道这货来是干嘛的?
我们跟着刘瑾取得胜果,当然不能让外人把功劳抢了去。
马仪听着也很无语。
刚才一个个的还把我奉若神明,怎么现在又都这死出模样?
刘瑾道:“这样,咱家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平虏侯的差事,并不是来驻守这座土城的,咱家打落牙和血吞,给您调一千骑兵,能用的火铳和火弹都给带上,您看可好?”
“这样……”马仪看出来,自己也做不了主,现在这群人也只听刘瑾的。
他最后也只能妥协,点头道:“既如此,那就请刘公公马上调遣人手,追击和阻截鞑靼人,刻不容缓。也请刘公公带兵协同,从各处往鞑靼人逃走的方向聚拢,争取能截断他们的后路。”
刘瑾笑道:“这是自然。不过也要补充一下粮草。”
徐甚道:“走到哪,直接问城里要就行。”
当兵的可不惯毛病,鞑子来是抢劫的,谁说我们就不能抢劫大明的百姓?
我们都没饭吃了,还顾念那些?
刘瑾本来也不是什么正派的人,可这会他有些犹豫,因为抢粮这件事,虽在西北是屡禁不止的,可他到底是想有所作为的,尤其自己因为谢迁的事,被文官所盯着,他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刘瑾道:“咱家先前已派人去延绥调粮,这次还会再派人到各处去征粮,一切都要守规矩来。实在不行,就让将士们杀牲口充饥,可不能滋扰了百姓,他们日子过得也苦啊。”
在场的将领听了这话,是不敢苟同的。
我们连饭都吃不上,都快饿死了,你居然不让我们去抢百姓的?
郑遂问道:“若是遇到鞑靼人,把他们所得的财货,再拿回来,是不是可以……”
“那就没问题了。”刘瑾道,“事急从权,这些可以暂时充作军粮,毕竟有些东西也很难归还的。那就这样。今日休整一日,明日一早,咱家就会带兵往各处出发,各路人马也要枕戈待旦,随时应付鞑靼人的来袭。”
……
……
刘瑾志得意满。
这场战事,在他看来已经进入到首尾,完全没必要在用心打了。
只需要再过几天,朝廷嘉奖的令状,或许就要来了。
可以安心睡个好觉。
而花马池大捷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延绥驻地榆林卫,同时传到王琼手上的,还有刘瑾请求调粮的公文。
神英作为总兵官,亲自给王琼送书函,他也看出王琼脸上的震怒。
“王伯安本事是大,但他做什么事之前,却不喜欢与人商议,从大同调兵,走的却是草原,虽能杀鞑靼人一个措手不及,但也没有给咱一点消息,导致兵马配合不上,这一战他是得了战功,而我们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