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使用这样大规模的忍术,也是第一次夺取这么多人的生命。
他们在夺取那些无辜的孩子的生命时,会想到自己也有被轻而易举夺取生命的那一天吗?
神奈川优让暗中跟着他的港黑成员帮忙处理这些人,自己追着渡边而去。
渡边在属下的掩护下艰难地往前跑着,被火灼伤的伤口**辣地痛,他不敢往回看,也不知道自己将跑向何方,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事情进展顺利,为什么在一瞬间事情就变了呢?
“啊——”身后传来其中一个手下的惨呼,声音到一半就戛然而止,渡边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那是一张完美到极致的面孔,飞溅的血滴、幽暗的月色丝毫无损于他的美丽。
这也是一张让渡边惊骇到极致的面孔,“你、是你,为什么会是你?”
神奈川优挑起了眉,却没回答他的话,“再不跑的话,就跑不掉了哦。”
渡边这才恍恍惚惚地回过了神,想要逃走。
“砰”,是巨大的枪声,他的手下抖着手对神奈川优开了一枪。
渡边期待地看过去,神奈川优后退了半步,本该流出鲜血的地方却完好无损,他摸了摸被子弹击中的地方,抬眸向渡边看去,双瞳幽暗而深邃。
渡边怪叫一声,朝远离神奈川优的地方逃去,他的心里防线已经完全被击溃了。
快一点,一定要快一点!
即使他们没命地逃,人手依然在一点点减少。
每当惨叫声过后,总有一个人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再也跟不上队伍。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听到过青年的脚步声,只有偶尔在月色下出现的倒影如影随形。
渡边后悔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不会来招惹这个怪物。
直到最后一声惨叫过后,渡边骇然发现,这个世界寂静得可怕。
他能听到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一个人的脚步,逃亡的小团体最终只剩下他一个人。
不,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始终跟在他身后的黑色阴影。
“魔鬼,你是魔鬼!”他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渡边转过身,他颤栗的瞳孔倒映着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的艳丽青年,青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弯唇笑了,“还想要我异能力,想要我当你男宠吗?”
“不不不,我错了,给我一个机会。”渡边涕泗横流,双眼无神,用脚瞪着地面一步步想要远离青年,“钱,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你放过我。”
“是吗?”看着渡边亮起的双眼,神奈川优的笑意不达眼底,他轻声问,“你放过那些孩子了吗?”
又是这句话!还是这句话!在惊恐与憎恶中,渡边的声音尖细激愤,“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管这件事?”
“我没什么资格,你就当我多管闲事吧。”神奈川优提起了手中染着火焰的撬棍,重重地砸了下去。
渡边拼着半只手骨被砸断,从撬棍下逃脱,他一边用手扑灭火焰一边咬着牙往地形复杂的地方绕,冷汗浸湿了脊背。
神奈川优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这一块区域本就是无人区,在森先生刻意地拦住道路后,这里只会有他还有吉田社的成员。
在渡边即将经过一个拐角时,拐角那头忽的冒出来一个人。
那人背着大提琴的背包,留着长而凌乱的黑发,底底地压着鸭舌帽,在昏暗的光下看不清面庞,肩膀上还蹲着一只小小的玳瑁猫。
走出拐角后,一猫一人默契地打了个哈欠。
渡边眼前一亮,疯狂的视线中带着对生的渴望,他用受伤的那只手卡着那人的脖子,举起枪对准他的脑袋,“你放我走,这只是一个路人,你不会想要害死他吧。”
猫咪被吓到了,跳下那人的肩膀一溜烟走了,背着大提琴的路人战战兢兢,声音都带着颤抖,“别、别、别杀我,我只是一个流浪歌手,就、就在这里睡了一觉,我什么坏事都没有做。”
糟了,这是一个普通路人,跟着他的那些港黑成员应该还在那里收拾残局,没有赶上来。
神奈川优放下撬棍,举起双手示意,然后慢慢往后退去,“我不动,你也别开枪。”
趁着渡边的注意力集中到他的面部放松警惕的时候,神奈川优高举的双手飞快的结了一个印,他的影子在黑暗中延伸,直到与渡边的影子融为一体。
“怎么回事?”渡边发现自己只有眼睛能动了,他惊慌失措,“你对我干了什么?”
神奈川优没有说话,他举起手,渡边也举起了手,他的手上空无一物,而渡边的手上是枪。
路人终于摆脱了控制,他垂着头小步跑到了神奈川优身后躲着。
神奈川优转过手,对着自己的扣下了食指。
“不!!!!”渡边无法动弹,目眦欲裂,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的青年扣下食指。
在一声枪响后,一切归于平静。
临死前,渡边看向了神奈川优与路人的方向,蓦然瞪大了双眼,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断气了。
神奈川优抬起头,天空中云卷云舒,月色朦胧,明天将会是一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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