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个人的名字,知道他曾经的住处,再去调查他的过往,就变得没那么困难,再也不像大海捞针一般,寻不到踪迹。
看了四五页关于季连霍的资-料,冷老爷子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就要去看看孙儿和小重孙曾经的住处。
冷婉音搀扶着冷老爷子,走在泥泞的巷子里,冷修明跟在后面,眉头紧蹙的看着自己占满污泥的鞋。
冷老爷子停在一处破败肮脏的院落前,敲了敲掉漆的木门,里面人听到动静,好奇的探出头,看着眼前几人,“你们找谁?”
“请问这是季连霍曾经住的地方吗?”冷婉音客气询问。
男人一听是问人的,眼睛一转,抬手做了个数钱的姿势。
冷婉音身边的保镖拿出张一百,快速递给男人。
“季连霍,那个灾星怎么可能住我这。”穿着破旧衣服的男人,美滋滋的把钱捏手里,指向另一处,“那才是他以前住的地方。”
“为什么说他是灾星?”冷婉音蹙起眉头,有些不悦。
“你们不知道吗?”男人两手揣着,一脸厌嫌,“他克死他爸妈,又克死他哥嫂,前不久他外公也被他克死,他那个赌棍舅舅不知去向,八成也被他克死了吧?”
冷婉音眼中愤然,“他养父母分明是得病没有及时治疗,他哥嫂是遇到车祸,他祖父是年纪大了……还有他能考上温江省的理科状元,怎么可能是灾星!”
“啥?他考上理科状元了?”男人满眼的不敢置信,“他舅不是说他傍上大老板了吗?”
“他考上状元后,电视台之前有播!”冷婉音憋着口气。
“老女人。”男人揣着手上下打量眼前的冷婉音,“像你这样的,白嫁我我都不要,我们家哪来的电视,一天天想的看啥电视台?”
听到“老女人”这个称呼,冷婉音眼皮跳了跳,深吸一口气,看向旁边的保镖。
冷婉音依旧保持风度,扶着冷老爷子朝男人的指的方向走去,冷修明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保镖一拳狠狠砸上男人的鼻梁,一脚踢到男人的裤-裆。
冷修明默默回头,跟上前面两人。
又问了一位老人,冷老爷子和冷婉音站在一片长满杂草的空地前,看不出半分房子的痕迹。
老人指着空地,“这就是季连霍之前住的地方,一夜之间,不知道怎么就被人推平了,八成是他那个赌棍舅舅,又赌输了,把房子给抵出去了。”
看着眼前一看就很有钱的几人,老人邀请三人,进自己家院子。
“我们家院子,和季家的差不多,我和季连霍外公算是认识,经常去他家。”
老人给三人比划着,“季家这间住人的房里,住着季连霍外公和他舅舅。”
“那季连霍和季大宝住哪?”冷婉音眉头忍不住蹙起。
老人打开房子旁边的杂物间,“季连霍和他侄儿就住这,季家的杂物间比我这还要小点,一直没修缮过,漏风又漏雨的,两孩子就像是在垃圾堆里睡着。”
冷老爷子怔怔看着眼前窄小脏乱的杂物间,心口钝疼。
“要说季连霍算是有点本事,半赊半买的,支了个水果摊子,他舅舅时刻盯着他那点钱,带着债主来搜钱,季连霍不肯给,就把孩子打的遍体鳞伤的,手边抄起什么就拿什么打。”
老人谈起这些事,就忍不住摇头叹气。
冷婉音一点点捏紧拳头,眼中泪光闪动。
“不过这还算轻的。”老人满眼无奈,“你们不知道,季连霍他卖水果还惹到混混,那些人可不是好招惹的,直接上了刀,季连霍在诊所昏迷了一天才醒来,醒来也没钱住院,只能穿着全是血的破衣服,抱着他侄子回来,在家躺了好久。
他舅那两天经常说,每天回去得踢一脚那个灾星,看他还喘气不,要是没气了,就直接拉出去埋了。”
冷老爷子别过头,已经有些站不稳脚,冷婉音抹着泪扶稳父亲,不知道季连霍竟然受了这么多的苦。
“不过后来不知怎么的,季连霍他认识了一个大老板。”老人挠挠脸,“那大老板是个好人,还特有钱,看见季连霍侄儿饿的哭,还给他买了奶粉尿不湿啥的。”
冷修明一听,忍不住开口询问,“那位老板,是不是姓王?”
“好像就是吧。”老人不确定的回忆着,“季连霍外公走的时候,我见过那个大老板,人长的俊极了,我活这个年纪,也就只看到那么俊的一个。”
冷修明已经确定,就是王昭谋。
“季连霍他外公的去世后,还是那个大老板帮的忙。”老人想起来直摇头,“你们不知道季连霍他舅,简直就不是个东西,偷孩子的奶粉尿不湿卖钱不说,赌输了,还想把孩子也给卖了,也怨不得季连霍要跑,要谁谁不跑?”
冷老爷子目光复杂,想想昨天见着的曜明的孩子,那么可爱的小重孙,若是被人卖了,自己怕是死都难合眼。
“唉,你们说说,季连霍还带着个孩子,在外风餐露宿肯定更苦了,八成是穿不暖吃不饱,那孩子体质还差,隔三差五的生病,这么久没见,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老人满脸的担忧。
冷婉音的眉头却一点点舒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