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余一直都在注意她的动作,自己其实很少会叫学生给自己磨墨,因为自己在这方面有些苛刻,而且还有些小习惯。
但云棉动作非常标准,甚至还按照了自己的习惯,把砚台最常用的那一边转了过来,最先磨墨出来的那些墨也被她规规整整地用工具给隔在一边。
秦书余拿起笔沾墨,笔尖落在纸上时道:“你写了这些字给我,自然知道这些字是什么。”
云棉动作顿了一下,她看向秦老师,秦老师却没有抬头,依旧在纸上写着字,而她写下的字就是之前给学生们的训诫。
自己写训诫送给秦老师和老师写训诫送给自己,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她张了张嘴,竟然一时都发不出什么声音。
秦书余说:“那天看到你的照片,我就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你,后来在电视上看到你,又觉得跟你认识了很久。”
默了片刻,又继续道:“就连刚才那幅画,我甚至有种幻觉,我在买画时好像你也在场。”
“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云棉眼睛又红了,因为买那幅画时,自己确实在场。
“我买那幅画的时候是自己去的,可我却觉得是有人约了我。”秦书余动作不停,“虽然直到今天,我一直都不知道是谁约了我,你知道吗?”
云棉盯着手里的墨条,指尖开始颤抖起来。
秦书余说:“墨条要直。”
云棉忙将墨条竖直,但这之后老师却不再说话了,直到她将那副字写完,却没有放下笔,而是道:“我这把年纪了,见得多听得也多,其实也觉得没什么事是大不了的。”
“我以前从不在训诫上给学生写名字。”她转过头,“现在你想在这上面加上你的名字吗?”
秦书余再一次问:“你的老师,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