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外的山里,在人家村民家吃的饭,农家的家常饭菜,和饭店里的菜的味道不太一样,他吃的香喷喷的。
“小伙子是咱们这儿的人吗?”大娘见顾木吃韭菜鸡蛋饼吃的香,笑的很开心。
“是咱们县的。”
“没见过你,肯定不是咱们附近村的,怎么来这里了?不是来走亲戚的?”
顾木道:“去山里看看。”
“咱这山里没啥看的,人旅游也都不来咱们这里。”
这位大娘说的没错,那就是个小土山,里面的树啊草啊花啊的也都平常,站在山顶上能望见一个湖,但那湖也不算大,说是大点的水坑也不算委屈它,里面啥也没有,就一点小野鱼,就一些小孩子和闲着没事的老头拿着用瓶子自制的鱼竿吊点鱼,但是巴掌大的鱼都是刺,还不够卡喉咙的呢,谁吃它啊。
除了那小土山和那个湖,其他的就都是一眼望去毫无视线阻隔的平原了,顾木吃到了大娘地里自己家种的嫩玉米,嫩花生。
刘大娘家里现在就刘大娘和刘大爷,还有放学回来的小孙子三人,儿子儿媳在外面打工呢,听说顾木就在县里工作,刘大娘道:“还是在家好,我儿子儿媳他们一年才能回来一次,我大孙子都不认识他们了。”
刘家的孙子才七八岁,家里来了客人,一改平日的调皮,很腼腆地坐在饭桌旁,就是总偷看顾木,被顾木给抓到,就眼神很不好意思地移走。
顾木不爱哄小孩子玩,只将那盆盐煮嫩花生往总偷偷看他的小孩子那边移了移。
刘大娘说:“也就是现在都有机器帮着种,帮着收了,要不然我们可忙不过来。”
渭县的人口不多,但地还挺多的,他们一家五口人有二十来亩地呢,没有机器可忙不完。但是也因为有机器了,不用那么多人都守在家里,种地也不赚钱,他们渭县又没多少大的企业,年轻人就都去打工去了,见不到几个年轻人。
顾木吃多了饭店里的饭,去人家农家换换家常口味,听听农村大爷大妈唠唠嗑,日子过的琐碎又逍遥,而孔亦凯就不成了,他挂着浓浓的黑眼圈出门,中午吃饭的时候差点没栽进汤盆里。
在又熬过一夜梦里都是拥挤的索命鬼夜晚之后,孔亦凯向他老爸进言献计,他说:“爸,你将这些玫瑰都放在家里不是孤芳自赏吗?以前兰花是只有一盆,现在玫瑰这么多呢,你不分享出去点儿,别人怎么知道它的好呢?”
“你不是一直都说它们耐看吗?也得给别人机会看啊。”
孔大超听信了他儿子的谗言,一琢磨觉得他儿子这次说的话还挺有道理,于是他又将这些玫瑰花给带到了公司里去。
孔大超自己留了一盆,和那盆兰花并列摆在办公桌边,其他的则打算作为奖励都分给他觉得工作还算诚恳的员工。
对辛苦为他工作的员工,孔大超还挺有良心的,这不有了好东西,他都没舍得给那些生意场上虚伪的酒肉朋友,而是留给了自家员工。
孔大超愉悦地在办公桌旁坐下,肿眼泡的眼睛愉悦地微眯,也不需要他们多感动,多感激,只需要他们多受受熏陶,培养出和他一样的审美,发展出共同的偏好和眼光出来就行。
只有他一个人卖力安利还是太多孤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