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钱子虽有剧毒,也是天生天长,不是人为造就,告官又能如何?村里的孩子,也挽救不了。”
“那……”
崔郎中沉吟,捋着胡须思考。
“以小娘子的意思,该当如何?”
辛夷微微一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只要处理了马钱子,再清理水渠,不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不是大家安好?”
崔郎中点点头,“很有道理。那老夫索性把这棵毒树一把火烧了。”
辛夷摇头,“烧不得。”
她上前,拉下枝条,将树上的马钱子果实摘了些来,兜在衣裙里,朝崔郎中笑笑。
“毒,也是药。马钱子通络散结,消肿止痛,可治痈疽,难得好药材。回头把水渠处理干净,我再拿锄头来,把树换个地方栽种便是。”
崔郎中怔怔地看着她,“老夫行医数几十载,没想到临老还能长这番见识,多谢小娘子指教。”
辛夷莞尔,“客气什么?我还得麻烦崔郎中呢。”
崔郎中叉手:“但请吩咐。”
辛夷笑吟吟地道:“我手里头有一批药材,想拜托郎中帮我卖到药铺去。所得收益,我们二一添着五,如何?”
崔郎中愣了愣,笑道:“小忙而已,小娘子客气了。”
“应该的。改明儿我炼好了药,先给郎中过目……”
“好说好说。”
·
从水渠那头出来,辛夷就和崔郎中分道而行。
她正要往家里走,背后便传来冷哼声。
“你倒是会做好人。”
辛夷懒懒地转头,一眼便看见脱了红色斗篷,只着软甲站在河渠石壁前的高淼。
这女子在跟踪她?
辛夷呵声,“郡君不冷么?”
冷风仿佛顺着她的声音吹过来,高淼脊背一寒,抱紧胳膊,鸡皮疙瘩便渗了出来。
可她并不愿意在辛夷面前示弱。
挺直脊背,便冷冰冰地相问。
“你偷偷摸摸拉了崔郎中来此,是想搞什么鬼?”
“对不住郡君,私事不便相告。”
辛夷着实不想招惹这个贵人,施了个礼,转身便要离开。
不料那高淼却不肯轻易饶了她,欺身上前,但见寒光一闪,匕首便已出手,尖利地抵在辛夷的脖子上。
“问你话呢?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