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细雨,沙沙地响,白噪音将这个幽邃的雨夜勾出一片朦胧和宁静。 辛夷看一眼傅九衢的表情,把白喜帕拿回来,端端正正地放在床头。 “试试吧。” 傅九衢抬眼:“……” 这女子的神奇之处,就是总能说出别人不敢说的话。 有些事情,原本彼此心知肚明就好,要怎么应付长公主,他也有的是法子。傅九衢不愿意让她因为一张白喜帕产生屈辱感。 当然,他不是完全不在意她以前或是他不在的日子,有没有被别人拥有过,甚至稍稍设想一下,就心如刀绞,只是相对于计较这些,还是她最重要。 “怎么了?”辛夷瞧他表情,笑道:“用我为你更衣吗?” 傅九衢笑了笑,在她脸颊上轻轻一捏,转身走到喜台前,将那个锲了鎏金貔貅的铜质壶漏摆到喜烛之下。 辛夷略微诧异。 “你计时做什么?” 傅九衢:“……” 辛夷靠近端详那壶漏,双手环住他的腰。 “啧啧,广陵郡王岁数也不小了,对自己也不用那么苛刻吧?” 傅九衢被她气笑了,“你说什么?” 辛夷:“计时就……大可不必吧?” 傅九衢明眸微眯,浮出一抹笑意,冰凉的手指轻轻顺过她腮边的发,“总得让你知道你丈夫的本事?” 辛夷愣了愣,看着眼前这张俊艳白净的脸,禁不住笑。 “那万一要是不中用呢……” 呵!傅九衢一声轻笑,两只眼睛深深盯着他,“那你给爷瞧好了。” 辛夷低低发笑,正要再调侃她两句,人已被拦腰抱起,顺势倾压在那大红的软榻上。 馥郁的幽香,浸染了整个喜房,红烛氤氲出一室温馨的光芒。 “十一。”傅九衢轻轻拂动她垂下的长发,看着这一朵青涩带露的花骨朵,仿佛诱惑般轻声:“榻上的书,你看了吗?” “书?什么书?” 辛夷稍稍一愣,看傅九衢星眸带笑,一张俊脸老大不正经的模样,这才想起方才给他收拾了那本原本在看的书。 “没有。”她摇摇头,傅九衢已伸手将书拿过来,垂眸道:“你也没有母亲,师母大抵也不会同你说起那些事情……” 辛夷错愕地看着他,慢慢翻开那本封皮上什么字都没有的书,差点笑得被送走。 古人真是有趣,还有专门教人闺房之事的书籍,想来广陵郡王是觉得她一无所知,准备让她提前温习一下,免得到时候吓住,这才故作不经意地把书留在榻上…… 辛夷憋住笑,将书丢开,眼睛弯了起来。 “九哥有什么不懂的,大可以问我。我好为人师,定是不吝赐教……” 傅九衢被她那明显取笑的表情弄得尴尬又气恼,只手抓住她的手腕,缓缓凑近,“辛大夫既然好为人师,那教教我可好……” “九哥想学什么?” “用兵之道。”傅九衢一字一顿的声音,混着沐浴的幽香和满屋的旖旎,瞧得辛夷脸颊微热。 “这个不会。我只会驭夫之道。” “也可!本王任你驾驭。” 傅九衢只手扶住她的腰,突地翻转过身,辛夷笑容尚未收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已趴在了他的身上。 四目相对,她脸上的红润很快蔓延到耳根,脊背,整个人好似都臊了起来。 她窘迫又紧张,推开她想下来,却被傅九衢钳住手腕往身上一带,牢牢地禁锢。 “在皇城司,说大话是要挨罚的。” 辛夷满脸通红,“怎么罚?” 傅九衢声音喑哑低沉,“你是我的妻子,只当是用些与别人不同的法子,好好收拾一番……” 毫不掩饰的目光里写满侵略,辛夷没由来的身子发紧,几乎不敢直视这一番折腾后傅九衢敞开寝衣后那一身的腱子肉。人人都觉得广陵郡王身形修长削瘦,可有一种人真是天生的衣架子,穿衣显瘦,身材也有,宽肩劲腰,无处不魂消…… 更何况他长年练武,从无懈怠。 傅九衢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掌心从她肩膀抚下,云罗寝衣顺势滑下。 “你不肯教我,那爷便要教教你了。” 辛夷:“是我班门弄斧了,郡王常年和蔡小侯爷混迹酒庄瓦子,自是比我懂得多。” “混账东西,尽是胡说。”傅九衢双眼带笑,高贵文雅的皮相下仿佛蛰伏着一头又凶又狠的兽,双眼灼灼如火,一个翻身面向她,欺压下来。 辛夷微微打颤:“九哥……” 傅九衢没有回答,喜帐被一把扯落,流苏受到惊吓般轻轻摇动。 喜烛的灯芯微微一颤,映得帐中的新娘子娇靥无双。 傅九衢今儿是没少饮酒的,但他酒量一向不错,从不会让自己醉,更何况是这样的日子。但这一刻,眼前雪肌玉颜,着实醉人。他再无停留,也再没有足够的定力…… “十一。” 呼吸火一样热,他寸寸沦陷。 “乖,一会就好。” 傅九衢不是纯粹的武人,更不是粗人,但辛夷发现在这种事情上,男人做事真和修养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