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鸟儿不耐烦了,咕咕叫着,两只爪子来回踱步,时不时啄一下自己的羽毛,看他不理自己,模样不免焦躁。 傅九衢双手抱臂,“你是哪来的小鸟?” “咕咕……” “你在嘲笑我?” “咕咕咕……” 傅九衢瞥一眼阴沉沉的天空,好像要下雨了似的,心情有些不妙。 “过来。”他慵懒地坐起身,一只胳膊朝鸟儿伸过去。 鸟儿好像听得懂他的话似的,飞过来站在他的胳膊上,亲昵地用鸟头蹭了蹭他。 傅九衢盯着鸟儿漂亮的眼睛,视线下移,一下子就看到了鸟儿的脚环,眉头一皱。 “你是送信来的?你主子是谁?” 声音未落,他灵台一清,关于银霜的事情突然就涌上脑海。 男子白衣黑发一袭银红披风,慢吞吞将鸟儿放入笼子,眉目带笑地吩咐:“以后跟着娘,听娘的话。” 女子坐在案前,蘸墨写字,乌黑云髻摇摇晃晃。 “世间文字千万个,唯有相思最熬人。” 男子独坐窗边,抚摸银霜,双眼亮得惊人。 “人参杀人无过。” “黄连救人无功。” “娘子有经天纬地之才,诸葛孔明之智。” “孔明之智近乎妖,郎君怕是不怕?” “吾甚爱妖,且自甘堕落。” “……” 一字一句,那些借着银霜的翅膀传递的书信内容,毫无错漏地浮上脑海,傅九衢摇了摇头,盯住银霜,轻轻地一笑。 “你叫银霜。” 他慢吞吞取下银霜的脚环。 “她是不是想我了?” 银霜扑腾一下翅膀,“咕咕……咕咕……” 傅九衢勾唇,觉得这鸟儿的叫声无比空灵,比那汴河上的箫笛声更为缠绵悠远。 他迫不及待地取出封蜡的信纸,展开一阅,却当即变了脸色。 “青玉公子,扬州怪病……” 剪裁细窄的卷纸下还有一张药方,那蝇头小字出自辛夷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