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般斩向右侧那个黑衣人。手起刀落,一条胳膊在惨叫声里坠地。 “啊!” 顷刻间两死一伤,震慑住了余下的黑衣人。 他们持刀在前,慢慢往后退,脸色难看至极。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明明是他们要杀人。 如今反而像是受害者。 程苍:“郡王武艺登峰造极,属下甘拜下风。” 傅九衢:“口是心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程苍:“郡王误会,属下什么都没有想,也不敢想。” 傅九衢:“是没有想,还是不敢想。” 程苍:…… 他皱了皱眉,突地腾空而起,将一个想要趁他们说话来偷袭的家伙迎面劈下去。肉身无法与刀剑对抗,那人瞪大的眼睛来不及合上,已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程苍落地,刀尖划过青砖石,发出刺耳的鸣叫。 火光映着他的脸,一片萧瑟之态。 “属下知错了,请郡王责罚。从此不能想,也不敢想。” “哼!”傅九衢不冷不热地笑,“什么伎俩?趁我不备又杀一个。罢了,本王懒得跟你计较……” 较字没有落下,也不知他怎么就上了火,脸上笑容突变,蒺藜长剑随着他矫健的身姿一个神龙摆尾,在空中划出一道雪亮的银光,剑锋过处,将一群黑衣人吓得魂都没了…… 他们正竖着耳朵听傅九衢和程苍在说什么废话,冷不丁看到长剑扫来,连连往后退,直呼好险,待到下丨身传来幽凉的寒意,这才发现不对—— 傅九衢没有杀他们,而是一剑挥去,齐刷刷割开了一排黑衣人的裤腰带。 正是酷暑季节,大家都只穿一条裤子,这一剑下来,裤子落地,便是众鸟齐飞,坦诚相待了。 程苍一愣,看着他们手忙脚乱地提裤子,脸颊怪异地抽搐一下。 “还是郡王高明。杀人诛心。” 傅九衢眼风冷冷扫过去,“一直困惑刀儿匠的手段,是全割,还是取丸。这一看,原是如此。” 刀儿匠是指为宦官净身的师傅,在那一排瑟瑟发抖的鸟群中,有那么两只竟是断翅膀飞不起来的残鸟、坏鸟——也就是说,黑衣人里有两个是去势的宦官。 傅九衢不冷不热地一嘲,两个内侍面孔涨得通红,举刀便朝他杀将上来,可一只手拿刀,一只手又急着提裤子,哪有什么战斗力? 傅九衢下巴一抬,嗤笑出声,他们便没了力气,其中一个竟是提着裤子转身,呜呜嘤嘤地哭起来。 “要杀便杀。一刀要了我的命也好,为何要辱人如此……” 傅九衢懒懒收剑,看一眼余下几个全无战斗力的家伙。 “去吧,把你们家主子叫出来,让我看看是何方神圣!” 小院外的火光从疏到密,脚步声杂乱而起。转眼间,就见到葛庸和他的侍从被梁仪等一众侍卫反剪双手,推入院门。 傅九衢:“大势已去,你们还在等什么?等本王剜了你们的心煮一锅黑心汤下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