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乐趣。
转圈,旋步,配合得那样协调。
回眸,相视,都蕴着笑意。
直到乐声停止,直到唱诗班结束了练歌。
两人的舞步才停下来,却没有分开。
空气很是安静。
褚沉不肯放开怀里的人。
沈谧贴在他的胸膛,轻声提醒,“舞跳完了,我们该走了。”
褚沉反而收紧了臂膀。
在这同样的地点,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闭上了眼,低低地说:“不走,我不让你走。”
沈谧有些啼笑皆非,“不走,我们要在这过夜吗?”
像是知道有人打算在礼堂过夜似的,说什么来什么,窗子外忽然闪过一道亮堂堂的黄光。
光透进礼堂,晃来晃去。
显然外边有人,拿灯照过来了!
沈谧脸色微变,“这下可不好走了。”
褚沉眯起眼,握紧了她的手,“别怕,我有办法。”
礼堂这么大,有前门,有后门。
前门有人,那就从后门逃。
只是从后门,前门的人能不发现么?
所以这两个社会名流般的人物,愣是做贼般地蹲着身子,拉着手,一步一步地挨着墙走。
在校工的眼皮子底下,搞了一出大逃亡。
可惜在逃出生天的最后一秒,沈谧的高跟鞋踩偏,亏得褚沉拉了一把,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她当机立断,脱掉了碍事的高跟鞋,拉着褚沉就往另一个方向跑。
校工听到了动静,手电照了过去,“嘿,你们是谁!”
沈谧只觉得心脏快跳出嗓子眼。
明明该反思,为什么不试着以成年人的方式去和校工交涉,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念头。
或许是深秋的风掠过耳畔,太过舒服。
或许是奔跑时的呼吸,太过舒畅。
或许是成年人的方式,太累。
校工在后面呼哧呼哧地追,他们牵着手,在前边大步大步地跑。
从未跑得这样狼狈,也从没跑得这样放肆。
这一刻,沈谧跑得很累,心却很轻松。
一时间什么烦恼,压力,全都抛到了脑后,只有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
……
他们最终还是成功逃回了车上。
不过早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浑身一片狼藉。
沈谧身上的长裙早已划破了几处,高跟鞋也沾满了泥土,更不用说面上激烈运动后的通红。
褚沉也好不到哪里去,领结横七竖八,手工皮鞋一脚泥,却还紧握着她的手。
他看着狼狈的沈谧,一向仪容得体,风格高雅的画廊主、名媛。
沈谧看着狼狈的他,一向招摇花哨,矜贵傲慢的基金经理、意大利豪门之后。
这一刻,两人同时笑出了声。
他们一路将车开离学校,开到海边才停下。
两人劫后余生,并排仰躺在座椅上,敞篷拉开,天上是一片璀璨星辰。
褚沉问,“好玩吗?”
沈谧点头,“还晚一步,今晚我们就要在警局过夜了。”
“又不是交不起保释金。”
“如果按这个标准来玩,以你的身家恐怕能玩一部刑法。”
沈谧心情不错,淡笑地调侃他。
褚沉从不是宽容的人,也没人敢随意调侃他。
可被身边这个人时不时地笑话,却半点生不起气,还泡在温水里似的,就爱耳边有她的声音。
清冷的,凉凉的。
不管说什么都好听。
褚沉享受地眯着眼,一边揉着掌心那只小手,一边畅想着,“你这边也忙完了,过两天我们一起回国怎么样。我那边已经申请了航线,到时候坐我的飞机回去。”
沈谧看了他一眼,“你也忙完了?”
褚沉避重就轻,“差不多,到哪里都是忙。”
沈谧随口道:“行,那让秘书对下日程。”
褚沉一听她答应了,唇角挂了个满意的笑容,“真乖。”
沈谧不置可否,“希望是趟舒服的旅程。”
褚沉拉起她的手吻了吻。
声音带着暧昧的低哑:“相信我,我的飞机比那什么头等舱套房,还要舒服百倍。”
-
接下来两天,沈谧忙了一下这边工作的收尾。
还顺便参加了个策展人朋友Mary的活动。
是个钟表艺术展。
由百达翡丽主办,展会非常气势磅礴,在大厦里建起一座两层结构,搭建了十个特别展厅。包括电影放映、现款系列、博物馆、美国历史、珍稀工艺等展厅。
受邀参观的能近距离体验,如同置身于日内瓦的制表工坊、博物馆,或是罗纳大街的沙龙中。
沈谧也顺便在展厅看了几款表。
Mary走了过来,“怎么,有喜欢的?”
“嗯,想买款表。”
“难得看你这么耐心挑东西。”
Mary认识沈谧很久了,自然知道她是哪种人。
这会儿见她耐着性子坐在这里听人介绍手表,有些难以置信,更难以置信的是她看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