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圳的手惯性地隔着棉被摸上摸下, 还没砸出味来, 手腕就被人单手扣住, 就和要断了似的。
他疼得哭爹喊娘, “啊啊啊啊……放放放手!要残废了要残废了!”
“吵死了。”
褚沉掀开眼皮, 手是松开了, 抬起又是一脚,将床上的不速之客给踢了下去。
褚圳的酒醒了一半, 坐地上骂:“草, 我是你哥!你霸占我的房, 霸占我的床, 还打我?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褚圳是褚沉的堂兄。
褚家孙辈一共七个, 褚圳是第五个,褚沉是第七个。
他比褚沉大了三岁, 却也没个哥哥样子,完全压不住弟弟,这也不怪他,反正全家都压不住。
“你的房?”
褚沉翻身坐起, 将被子扔到了老五的脸上, 终于给噪音降了分贝,“你记忆力给鱼吃了?”
褚圳愣了愣, 隐约记起, 好像在刚上船的时候, 老七是说过要换房间。
他脑子昏昏沉沉的, “我同意了吗?”
褚沉下了床, 瞥了他一眼。
褚圳太熟悉弟弟这套了,从小到大,他想要的,反正都会是他的,区别只是过程不同而已。
他嘟囔:“老七你有病,你那套房是这艘船上最好的几间,只比人家新郎新娘差了。多给你这个寰宇太子爷面子啊,你他妈还不领情,跟我抢干什么?”
褚沉松弛了下筋骨,“我乐意。”
褚圳呵呵道:“得得得,七爷您乐意就行,小的就勉为其难的睡那个比这大三倍的房间吧。”
褚沉冲了个澡,冲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么,就这么光着就走了出来。
褚圳被弟弟的弟弟刺得辣眼睛,酸溜溜道:“炫什么呢,又不拿来用,真白长这么大了。”
褚沉披了件浴袍,“我不像你,不挑人,猫啊狗啊都行。”
褚圳瞪着眼睛:“屁话,我的人哪个不是盘靓条顺,分明是你眼光比喜马拉雅山还高!都不知道你是找女人还是找女神!”
褚沉没理他,径自道:“忘了说了,那个什么舞会,假面的,面具那些你有多余的没?”
褚圳纳闷,“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说那种舞会傻逼透了,傻逼才去吗?”
褚沉系带的手一僵,“……”
褚圳酒劲没过,反应慢了半拍:“到底哪个傻逼要去?”
褚沉一条湿毛巾飞过去,正砸在褚圳的脸上。
褚圳被冰得清醒了大半,扔了毛巾刚想骂人,就在看到老七拿着刀在削苹果,刀子跟飞似的。
他吞了吞口水,起身告辞。
“我、我走了,房间给你。”
“慢着。”
褚沉看着他那摇摇晃晃的背影,“等会菲力来了让他送你回房,你这样出去是想睡走廊?”
褚圳被噎得只好坐下。
他随口道:“对了,你怎么会来参加这场婚礼?爷爷到底怎么想的,陈家就一个孙女结婚罢了,褚家来了我还不够,还用得着你这个皇太子来啊。他们有这么大的面子吗?”
褚沉低着头,一心一意削苹果,皮如丝带,非常匀称。
“我自己想来不行?”
褚圳一愣,顿时来了精神。
他看热闹不怕事大地笑道:“看样子你和陈家小姐的交情不浅啊。”
褚沉斜了他一眼,“滚。”
褚圳哈哈大笑。
“出来放风也好,难得爷爷肯放人。这几年他可是24小时把你带在身边培养,交了不少产业给你打理吧?”
褚沉咬了一口苹果,“羡慕?回头和他推荐你。”
褚圳一想到老爷子的脾气,立马拒绝。
“千万别!多大仇啊,你是嫌我死的不够快。我自己几斤几两,我心里有数。又不是谁都和你一样,随随便便就能把钱玩出花来。”
“能者多劳,还是交给你这个东宫吧,我跟着东宫弟弟混饭吃就行。”
褚沉拍了拍他硬邦邦的肱二头肌,笑嘻嘻地补充:“再说我又不傻,在老爷子身边和坐牢没两样。大好青春,我可舍不得像你这样浪费。”
褚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我马上就‘出狱’了。”
等他“出狱”,就能为所欲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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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阳光很暖。
沈谧和徐明敏一家从餐厅出来,穿过甲板,边走边聊着学生时代的那些事。
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容易二字,青春时光总是让人怀念。
聊着聊着,挂在她老公身上的儿子丹尼就兴奋得叫起来,“妈咪,你看那边,看那边!”
徐明敏转眼看向了海上。
阳光下的海面被几艘摩托艇翻出白浪,一群穿着防弹衣,带着头盔和野战装备的男人扛着堪比真格的彩弹枪,打起了海战。
外边还有一圈救生员待命,随时将被打水里去的队员捞走。
“天哪,他们在玩海上射击?”
“是两队对战,黑队队长特别厉害,基本一个人快把对方一支队伍给挑了,一看就练过……”
听得老公一阵猛夸,徐明敏不以为然,“不就是彩弹枪么,阿谧读书的时